正在升旗台下準備檢討道歉的於建明，臉色黑得想殺人。
「往前走走，校長快講完了。」
教導主任一推，於建明踉蹌了一步。
前面排得整整齊齊的各班級、尤其是前面的同學一陣騷動。
視線齊刷刷地盯著於建明，竊竊私語，時不時捂嘴笑。
笑？還敢笑？！於建明嘴角顫抖，一口牙差點咬碎。
「喊你呢，上去！」
又被推了一下，於建明黑著臉登台，回頭的那刻翻了個白眼，教導主任手裡的棍子抖了下，胸口起伏，果然是欠打。
於建明抻開被攥成團團的檢討書，往高三一班的後排看，沒看多久就被旁邊的老師示意，快開始！
咽了口唾沫，下面學生隊伍里的別樣眼神和笑聲讓於建明的怒火與憋屈更膨脹了幾分。
「我是高三一班的於建明，今天借著升旗的時間，在此進行檢討。因為嫉妒……」
於建明心不在焉，視線又飄向隊伍的後排。
仔仔細細檢查幾遍後……
於建明發現林路居然眯著眼在睡覺……
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居然在睡覺！
林路不該怨恨自己嗎？他居然睡覺！
一向高調且有錢的於建明最受不了被人忽視，仿佛他就是一粒沙子一樣，不值得一個眼神。
於建明氣得臉脹紅，聲音越讀越大。
不是，讀個檢討那麼驕傲的嗎？哥。台下的狐朋狗友，嫌丟人偷偷溜走了。
校長點了點頭，態度還是有的。
明央就近戳了戳林路的胳膊，昨晚偷雞去了麼困成這樣，老楊眼神飄過來好幾次了，臉色越來越黑，風雨欲來。
畢竟，扣風紀分可是跟動老楊的心肝兒沒什麼區別，他們原中班主任的補貼還是可以的，前提是保持好班級的量化分。
「怎麼了？」林路揉了揉眼睛，在寬大校服的遮擋下順勢握住明央的手，微微靠在他小同桌身上。
「站好，老楊一直看你呢。」
明央抽出手，把林路推直了。
「看就看唄，又不會少塊兒肉。」林路打了個哈欠，要想跟上他小同桌的進度，花的功夫那可不是一點點。
「老實點。」明央捏住林路胳膊，掐了一把。
林路站直：「行。」
「好好聽，罪魁禍首正檢討呢。沒想到是於建明，他不是說你給他們男同胞爭氣了麼，不是挺驕傲的嗎？還舉報你？」明央壓低聲音。
「嗤。」
林路低頭，眼神停在他小同桌臉上。
「他那是拿我給「男同胞」貼金，畢竟他也在男同胞之列。但同性對同性的惡意往往最大，尤其是對於心思不正的人。他嫉妒我唄。」
「你不抬頭看看？」台上的於建明，臉燒得通紅，聲音大得像是要殺人。
「給他臉了，他不配。」林路繼續盯小同桌。
「也是。對這種人，不在意才是最大的打擊。老楊沒把他發配出去？」
「估計快了，正和校長磨著呢。」
他上次被叫去校長辦公室不小心聽到了。
散會後，各班分流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之後的複習生活平靜無波。其實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只不過林路這匹黑馬太突如其來，打亂了不少人的小心思。
正常來說，但凡有黑馬，高一高二早就在成績上顯現出了苗頭，尤其是那些成績起伏大的學生，化身黑馬突然竄出來的機率更大。
但林路不是，一向平平無奇在一班不出挑的成績甚至經常被科任老師忽略，突然一騎絕塵，惹了不少人的眼。
之後的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成績隔夜就出來，嘩啦啦的成績單，如出一轍的第一二名，穩如泰山。
第二三名的成績咬得死死的，但原中學神的地位不可撼動，二三十分的分差讓人不敢起任何小心思。
雖然沒拿過第一，但林路黑馬的名頭算是坐實了，人家是真有黑馬的實力。
緊張的複習節奏容不得小心思泛濫，所有人都專注自己，查漏補缺，幻想能在高考脫穎而出。
時間在卷子的翻動間流淌，黑板上三位數的倒計時也來到了兩位數。
明央將成績穩穩地保持在七百二左右，不管卷子的難易程度如何。無非是和第二名差二三十分還是三四十分的區別。
當然，林路這個萬年第二心態還挺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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