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嬰望著他們倆,默默扭轉儲物戒,取出一枚丹丸服食了下去。
隨後肩膀一沉,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大氅。
林嬰微一側頭,看見雲煥頗難為情地站在她身後撓頭道:「我伯父讓我給你的。」
林嬰隨即望向站得更遠一些的雲不歇和雲錚。
雲錚沖她一躬身:「多謝公主。」眼神誠摯。
雲不歇則假裝去看天,然後道:「呃,你放心,老左有輕重,我看他的身法,只是想讓林宴老老實實的躺下,不會危及他的生命。」
林嬰聽完臉色更白。
左辭假設只傷林宴不殺林宴,對林宴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只會在他心裡積蓄更深的仇恨。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不知是謝他這句解釋,還是謝他這件大氅。
她一道謝,那父子三人面面相覷,一時尷尬得不知接什麼話才好。只是自動與她隔開不遠不近的距離,用微妙的心情繼續仰望半空。
左辭想傷林宴,林宴想殺左辭。
這樣懸殊的心境之下對搏,左辭難免多受了很多傷,林宴比他更慘。同時林嬰吞下的丹丸開始在腹內散熱,她想要儘快恢復力量,找準時機再給他們來一次定身術,一切就都可以告一段落了!
很可惜,世間之事哪能次次都如她意。
就在林嬰全神貫注的凝視半空尋找時機的時候,那面剛剛被她設立的結界「轟隆」一聲炸開一個大窟窿,寒風裹挾著大雪順著破碎的結界一起涌灌到這方的世界裡來,林嬰不由得心驚!暗道這永凍之咒當真如此霸道,連結界都能輕易拍碎嗎?
「這是誰設的界!」一聲穿透力極強的質問自結界破碎的窟窿里傳出來,柳乘風怒不可遏的身影閃現在那洞口,他顯然心情極差,一上來便橫眉立目咄咄逼人道,「不知道裡面還有人沒回來嗎!要不是我本事大,非得被你們憋死在裡頭!」說完甩袖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凍得鼻涕拉蝦的七星,阿嚏阿嚏地控制不住自己。
「我操了!」雲錚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姓柳了我跟你拼了!你他媽毀我們家結界不是第一次!」
雲煥二話不說領著白雪就撲了上去,稀里糊塗地就跟柳乘風打到了一起,柳乘風正愁一肚子火氣沒處去撒,不由分說先將他們兄弟連人帶狗全部打趴,內心的躁鬱這才消減了很多。
「下次設界之前長點眼睛!」柳乘風回身指著結界道,「你可知道除了我們二人,程自如一行也被你們隔絕在了外邊。」
剛說完就發現林嬰已經將他打出的那個大窟窿又給補上了!
「喂!你是不是聾了?」柳乘風煩躁道,「我都說了這界裡還有人,你怎麼又給堵死了!」
「你說的時候她都已經補完了!這裡既然還有人你為何不早說!」雲不歇攥著老拳恨不得懟柳乘風一臉!
「早說晚說還差這一會兒了嗎?」柳乘風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趕緊先把結界打開,再多找些人手跟我進去搜救。」
七星一聽自家公子這語氣就知道肯定沒人聽他的,馬上補充道:「裡頭雪崩了,程師傅他們都被埋在雪山里,我和公子挖了一天還沒有找到。再晚只怕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那是他命不好。」雲不歇冷哼一聲,「我跟雲麓山上的牛鼻子可沒有這份交情,他要是有命爬到這兒來,我可以給他開下界門。爬不出來就算了,誰敢毀界先過去我這一關!」說罷橫刀在手,看眼神也是真要拼命的架勢。
七星和柳乘風聽完同時驚呆了,普天之下的人,就算不給柳乘風顏面也不會不給雲麓山顏面,如今這兩樣同時擺在雲不歇面前,竟然都不好使了?
「雲將軍息怒,既然事關程師傅,那是非救不可的。他們都與我有同門之誼。」林嬰蒼白著臉色,背靠在結界上面才能勉強站穩。
雲錚雲煥一聽事關程自如,也立即摒棄前嫌上前幫腔道:「是啊爹,程師傅和他那幾個徒弟人都不賴,到咱家地面上盡做好事了,孩兒將來若能考入雲麓山,說不定選他做我倆師傅。」
雲不歇對林嬰,是真的有心交好,林宴指望不上,將來這面結界沒準就全靠林嬰了,想到這裡他爽快地應允下來,保證自己一定將程自如師徒尋找回來。
林嬰抬掌:「雲將軍,我將這結界分權與你,方便你日後進出。」
雲不歇立即收起寶劍與林嬰擊掌,得到這份分權,便意味著他也可以掌管此結界。雲不歇默默攥起拳頭內心踏實不少,對林嬰也當真由衷地感激起來:「放心等我們的好消息。」說完將手輕輕拍在結界上,開出一道門,率先一步邁了進去。
雲錚雲煥也朝裡面擠,林嬰扯下身上的大氅給他們還了回去,他們想推辭可是嘴巴笨,進去以後又將大氅扔了出來。
柳乘風抬頭望著左辭林宴仍在互殺的場面,絲毫沒有留意他們的舉動。只有七星覺得微妙,按理雲家人都該很不待見林嬰才對,怎麼又聽她的話,又給她披衣服的。不過他也沒有閒心多管閒事:「公子,既然卦象上讓你遠離此地,那我們還進去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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