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辭蹙眉回頭:「你已慘敗你心裡清楚,是我在放你一馬!」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放我一馬了?」林宴表情陰戾,用右手甩出一圈劍花。
「哥,你放我一馬可以嗎?」林嬰仰望他,還企圖調動靈力為他做療愈,可惜那些珍貴的靈光都被林宴揮手掀開,罵了一聲:「滾!」
「左道傾,我說過,天神可以戰死,但是決不能夠認輸。來吧,抽出你的劍,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
左辭看著他,不為所動道:「我說不打了就是不打了。你那麼想死?找塊石頭自己去撞。」左辭朝林嬰走去。
一步、兩步。
他雖未回頭但是五感全部都在提防著林宴,林宴動手了,不是衝著他,而是衝著……
「住手!」左辭旋身破了他這一招,一身冷汗也隨之透體而出。
「林宴,你瘋了!」方才他是衝著擊碎結界去的!左辭確定無疑。
林宴哈哈一笑:「對,就是這個樣子,左道傾,我就要你拿出這個樣子和我斗!你再敢離開一步,什麼後果你懂。」
左辭額角青筋暴起:「這可是你逼我的。」再次抽出了佩劍。
「我早就說過,我可以輸,但你絕不能贏。」林宴眼裡帶著視死如歸的兇殘光芒。
林嬰撐不住了癱軟在地,眉心緊緊糾結在一起。
謝修竹擔憂地說道:「我還是送你回仙京吧,他們兩個恐怕一時分不開了。」
「我哪也不去。」林嬰強打精神搖搖頭,「你不用管我,去照顧別人吧。」
謝修竹苦笑一下:「哪有別人,別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他下來本想與潤玉和葉詠詩交代一句,可是下來這麼久竟沒找到他們倆,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找了很久懸心這邊,他又折返回來,正趕上接了林嬰這一把。
如今看林嬰這幅樣子,更不能放心走了。
謝修竹擔憂地匯報導:「黑紗也不見了,他應該不會傷害小詩吧?」
「黑紗我也說不準,我靈力不繼,你會畫八方通靈符嗎?」
謝修竹抿唇,誠實又卑微地搖了搖頭。
林嬰便將符文畫法畫在地上傳授給他,邊畫邊道:「你試試用此符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
謝修竹一邊認真地牢記,一邊內心感懷不已,林嬰做這些似乎只是一個舉手之勞,但對於他來說,有人願意將這些分享給自己,便屬世上最珍貴的恩惠了,他一邊愧疚自己無以為報,一邊用虔敬的認真牢記在心,並且立即施展了一遍。
慢慢體味著八方通靈符的玄妙,可惜餘味的盡頭也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沒有?這附近全都沒有!」謝修竹蹙眉回憶著通靈符里經過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
「那就說明,他們已經身在方圓百里之外。」林嬰接道。
「那麼遠?」謝修竹絕不相信葉詠詩和潤玉能不與他打聲招呼就直接走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暫時沒事。」林嬰道,「小詩如果有事,我能感應得到。」
謝修竹點點頭,同時神色一松,隨即就聽林嬰話音一轉,「不過等我感應到,一切也就都晚了。你還是趁我沒感應到什麼趕緊四下找找。」
「可是,公主你……」
「你不用管我,這裡的事情,你也管不了。去忙你的去吧。」
謝修竹更加感動,他深深沖林嬰鞠了一禮,千言萬語埋在心頭,轉過身默默地走了。
謝修竹走到一半也曾回頭望過林嬰兩眼,她臉色冷俏,身形單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同時她身上又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固執,讓人覺得沒有什麼能夠撼動她。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她很善良,很勇敢,也很有主見。
同時他又望了一眼半空中那兩位大人物,默默祈禱,但願他們能別再那麼頑固,不要傷了公主的心。
林宴傷得越來越重,左辭當然也渾身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