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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顧深便命人大批量的製造這種紡織機,同時在此期間,工廠調整了生產格局,待到一切準備就緒,時間已經進入了盛夏,各種材質的布匹被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提煉染料的事情便迫在眉睫。

底下又搜集上來不少的提色原料,顧深看了看那些東西,估摸已經能提煉出不少種類的色料來,便決定開始著手準備。

為圖方便,東西並沒有送到王府,而是顧深親自去染坊的,那邊設備齊全,行起事來極方便,他每日裡早出晚歸,就連午飯都是姜管家讓下人送到染坊里吃的。

人的記憶總是習慣於記住時間最近的東西,原身雖然惡名遠播,可其對於老百姓而言畢竟太過遙遠,染坊里的工人們對攝政王的那些恐懼,在與顧深相處的這段時間裡,竟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淡去了。

在織造廠工作的那些人,起初看見顧深還會驚嚇的繞著走,可是後來,他們漸漸發現,這位攝政王雖然看起來冷峻淡漠、少言寡語,但其實很少發怒,而他昳麗漂亮的外貌也與想像中凶神惡煞的模樣大不相符,當然這些都是次要,最最重要的是,工人們這一旬得到的工錢,竟然比從前上漲了三倍不止,甚至每個人還拿到了份額不少獎金。

女人們不再勞作不休的坐在地上工作,她們有了換班休息的時間,還有了固定的假期,生活的改善和對未來的希冀,讓那一張張倦怠而麻木的面龐上煥發了奕奕的神采和笑顏。

……

站在染布廠高高的牌坊外,謝予靈心中有些茫然。

這些日子,他的腦海里總會不經意的浮現起那天的一切,從前那人牢牢的把握著朝政,狂傲的將皇權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腳下,在對方眼中,他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娃娃,無法決斷自己的未來和一切,只能任由由對方肆意擺布。

隨著年紀的增長,謝予靈心中的憎惡與恨意越積越深,他忍辱負重,有時候做夢都想著扳倒對方,可是等那人真的放了手,又為什麼卻反而會覺得心中空蕩。

不知為何,看著官員們每日言辭與奏摺里那些讓自己防範甚至打壓攝政王的言論,心中就有些煩悶,午間批閱奏摺時,突然就撂下了硃筆,打算外出散散心。

順著午門出宮,不知不覺,謝予靈就走到了攝政王府,他從姜管家那裡得知顧深的去處,竟還鬼使神差的跑了過來。

「公子,我們不進去嗎?」一身布衣侍從打扮的嚴和,站在謝予靈身後半步處,見他在染坊門外靜立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謝予靈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斂了面上情緒,提步朝里走去。

進門便是寬大的的院子,只是往日裡晾滿了布匹的竹架上此時卻有些空蕩,一個個大大的染缸擺滿的院子,光著膀子的男人們步履匆匆的走進走出,汗液夾雜著各種奇怪的氣味兒撲鼻而來,卻也並非難以忍受。

謝予靈生的身量高挑,面如冠玉,又英氣逼人,進門方行幾步便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並向其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是哪家的公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馮廠司正亮著嗓子招呼工人抬東西,一偏頭也看見謝予靈,他眯著眼睛端詳半晌,邁著大步走過去:「這位公子,可是有何事情?」

謝予靈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便道:「我找攝政王。」

馮廠司愣了一下,見謝予靈這通身的貴氣,想必非富即貴,當下也不敢怠慢,忙說道:「王爺就在裡面,草民帶公子進去吧!」

謝予靈微微頷首,言辭舉止端嚴禮貌:「如此,便有勞了。」

寬大的屋子占地頗廣,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因為屋頂每隔一段距離便通一扇天窗,故而採光極好,四處雖然能看出打理的痕跡,但依舊讓人覺得髒亂,角落裡堆積著染廢的布料,地面牆壁上沾染著各種抹不去的顏色。

謝予靈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顧深的人影,剛欲詢問,馮廠司便伸手指了個方向,「王爺在那邊的屋子裡,公子自行過去可好?院裡還有些事情脫不開身,草民就不陪您同去了。」

謝予靈又道了聲謝,提步朝著廠房東南向角落的隔間走去。

普一進門,便見一條很長的桌案呈於眼前,案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十數個石缽石臼排成一排,裡面盛放著眼色各異的藥材之類,而他要見的男人,就坐在那案台之後。

顧深一手拿著個小秤,另一隻手執著只竹製的小勺,正一點一點往那秤盤裡加著顏色赤紅的粉末。

夏日炎天的時節,閉塞的室內溫度很高,有大顆的汗珠從他輪廓精緻的面頰滾落,而他卻恍若未覺一般,只是將所有的注意力落在手裡的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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