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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當日夜宿在未央宮,兩人躺在寬大的龍床之上相擁而眠,卻是難得的什麼也沒做,顧深低頭親了一下懷中人的眉心,溫聲說道:「睡吧!」

「嗯。」謝予靈輕輕應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眼,顧深為他掖了掖被角,抬手間彈出一道勁氣熄滅了屋內的燭火。

黑暗中,謝予靈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朝著顧深懷裡摞了摞身子,顧深感覺到他的主動靠近,緊了緊攬在謝予靈腰間的手臂,將他整個抱在懷中。

男人的胸膛寬闊溫暖,肌肉下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的傳入少年保護,數年清冷孤寂,甚少有過此般的溫暖,什麼江山天下,什麼富貴王權,在這份融融暖意面前,仿佛都變得無足輕重、不值一提了。

謝予靈今日來雖然嗜睡,但是夢中總是無法不安穩,這一覺卻睡得極其踏實,甚至連夢丟沒做,以至於第二日早朝時,嚴和只在外邊敲了一遍門,他便醒了過來。

謝予靈睜開雙眼,屋內一片漆黑,估計殿外月亮還猶在捎頭,他緩了緩神,小心的拉開顧深落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然後從床上走了下來,這才低聲開口對著外面道了聲:「進來。」

嚴和讓跟著自己的小太監侯在門外,自己則端著放朝服的托盤和洗漱用具進來,他微垂頭顱目不斜視,手腳麻利的伺候謝予靈打理好了,然後跟在謝予靈身後往殿外走去。

謝予靈臨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瞧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明黃帳幔間,隱能看見男人那張被散落青絲遮擋的若隱若現的白皙俊美的側臉,他睡得那麼沉,仿佛這天地之間誰也無法喚醒一般。

顧深這些日子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這一覺可以說是睡的夠沉,及至早朝過後謝予靈回來,聽見推門時候的聲音他方才悠悠轉醒過來。

謝予靈站定在門口,看見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張如玉面龐卻反而舒展開來,甚至露了個不自知的笑意。

仿佛春風拂過原野,明如流水,艷若夏花,於瑟瑟冬風中,迷了誰的眼,又亂了誰的心。

謝予靈當日之所以阻止顧深逼問眾太醫,絕對不是他單純可欺,卻是因為他自己心中沒底——若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難解的問題,他潛意識裡是不希望顧深知道f的,所以直到第二日顧深離開了,他方才重新召見了劉太醫過來。

劉太醫大概是昨夜一夜沒休息好,布滿皺紋的眼下一片青黑,看著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謝予靈清明的雙眸直視著他,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直入主題:「昨日你隱瞞朕的事情,朕可以不予追究,但現在朕要聽實話,若你再有半句欺瞞,就休怪朕不講情面了。」

他聲音不高不低,甚至是趨於平靜的,然而劉太醫卻在瞬間慘白了面色,他一下跪到地上,四肢呈匍匐狀態:「下官罪該萬死,還望陛下贖罪。」實在是謝予靈語氣太過篤定,以至於劉太醫以為他是知道了什麼,臨出門前咬死不承認的決心這一刻瞬間分崩離析,嘴一抖就承認了。

謝予靈指尖在手邊桌案上輕輕扣擊,發出幾聲沉悶的音節,語氣卻是和緩了下來:「只要劉大人實話實說,朕保證不會怪罪於你……朕到底得了什麼棘手的病,讓你們這般為難。」

劉大人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將昨診斷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謝予靈聽完之後,果然整個人都懵了,他沉默著坐在那裡半晌,然後寒聲問道:「這事情其餘幾位太醫也知道?」

他若是昨日聽到這些話,大概真的會勃然大怒,治劉太醫一個醫術不精、欺君罔上的重罪,那裡還會問出這麼一句。可是經過昨天一夜,加上這些話是他威逼著劉太醫才說出來的,再聯想起自己進來的那些症狀,他不由就信了一兩分。

「回陛下,診脈對於醫者而言,乃是最基本的技能,滑脈更是極易探看,幾位大人想必診斷結果亦與臣相同,」劉太醫見謝予靈似乎真的沒有辦他的意思,心下稍稍鬆弛幾分,當下說話也變得條分縷析了,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只是此事畢竟過於超脫常理,臣估摸幾位大人八成也不會真的聯想到……聯想到那上面去,陛下放心,待臣今次回去之後,就說昨日乃是誤診,陛下已經恢復正常了,想必諸位同僚也不會起疑的。」

謝予靈聽他說的一本正經,差點真覺得自己是有了身孕,他抬眸看向劉太醫:「朕是男子,又如何會身懷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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