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劫仿佛在警告他們,別做多餘的事。
謝酌:「……」
宋識檐:「……」
「天道在發什麼瘋?」宋識檐不耐地說道,「難道九重天上已經擠滿神仙,他們不想再讓她飛升了麼?」
謝酌抬手一拂,收了陣法。在漫天的飛塵之中,他自巋然不動,連髮絲飛揚的弧度都極為細微。光影淌過他完美無瑕的臉部輪廓,破碎的靈符在晦暗的雙眸中倒映為點點游螢。
宋識檐說的對,天道無疑是在發瘋。
但天道是永遠「正確」的,它從不會毫無理由地針對一個修士。
要麼荀妙菱是天道之所鍾,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天道決不允許她耍任何小手段;要麼荀妙菱是被天道忌憚,天道想借雷劫除掉她。
……可無論哪種假設,聽起來都太離譜了。
「徒兒,天道已經做出示警,我們如果出手幫你,這雷劫只會劈的更重。」
「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荀妙菱:「……」
她剛想往外掏避雷符的動作瞬間僵住。
其實她儲物袋裡還有不少支梁送給她的避雷符。這些年秦太初築基丹都煉了好幾爐,支梁也同樣如此。她手裡的避雷符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沓,她剛想抽出幾張來試試效果——現在想來幸好她手慢一步,否則天雷看她「作弊」,又要發癲了。
荀妙菱笑了一聲,但因為身上過電的疼痛,讓她的笑容看起來略顯猙獰。
不過區區避雷符,她自己畫還不成嗎!
……說是這麼說啦,但支梁師伯給她的可是絕品避雷符,和她自己畫的根本沒法比啊!
只是都已經火燒眉毛了,想再多也無濟於事。
荀妙菱手上的鈴蘭手串白光一閃,她面前已經多了三隻靈筆和已經調製好的硃砂、符紙。她合掌掐訣,三隻靈筆騰空而起,各自在符紙上筆走龍蛇,字跡是前所未有的狂放潦草,符成之後也顧不上檢查它們的功效如何,只能以劍指趨天,低聲喝道:「去!」
三張避雷符形成的透明結界剛剛成型,就被從天而降的熾烈雷光劈碎。
但還是有效果!
荀妙菱瞅准天雷被阻礙的那一瞬間,提前預判它落地的位置,敏捷地向側方一避。
大部分雷光被她避過,但還是被劈中左肩。青藍色的電流穿透衣料,在皮膚上游移,痛中帶麻,但至少沒有完全失去知覺。
只要她還能動,這就夠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雷雲終於逐漸止息。
謝酌和宋識檐在雷雲消散的瞬間就趕到了荀妙菱閉關的洞府。謝酌揮扇把洞府的禁制解開,一進去就見到一片狼藉。洞府中央趴著個人形,頭頂鳥窩,法衣已經燒出幾個大洞,身上也被劈的焦黑,像是剛從煤礦里被挖出來似的。
「咳咳。」那人形一開口,嘴裡居然還冒出一縷黑色的煙霧。
謝酌和宋識檐頓時鬆口氣,人沒死就好。
謝酌走過去把軟綿綿的荀妙菱扶起來,心痛道:「徒兒,你還好嗎?」
他光潔的手指在那人的臉上扒拉了一下,揩去些許灰漬,露出光潔如雪的皮膚。
「師父……?」荀妙菱的眼眸略顯迷茫,整個人呆呆的,似乎還沒回魂,「我這是在天上,還是在地府啊?」
宋識檐沒忍住笑了一聲:「你在人間。」
荀妙菱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的不能看,好在她儲物法器里有別的衣服可以換洗。她胡亂地套上一身淺紫色的衣裙,把頭髮梳順。她烏墨的頭髮如綢緞般披散著,一雙琉璃般的眼珠清澈見底,望之如花樹堆雪,新月清暈。
她撐著還有些無力的軀體走出洞府,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斷壁殘垣,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
「之前也有人在渡劫時把洞府震塌的。雖說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但這些建築都是宗門的資產,所以他自掏腰包把宮殿給修好了。」宋識檐道,「你也如他一般,先叫人來量定損失,把靈石送到天祿閣,天祿閣自會派人前來修繕。」
荀妙菱眼角一跳:「這得花多少錢啊?」
宋識檐輕輕哼笑一聲:「怕什麼,你師父有錢。」
荀妙菱有些不安地用玉簡請來天祿閣的匠人。幾位匠人對比著宮殿原本的建築圖研究半天,一人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人皺眉在算盤上撥的啪啦啪啦響。許久之後,他們才離開那片廢墟,對著荀妙菱客氣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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