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荀妙菱道,「因為你們不敢,也沒這個實力。」
「——你!」
幾個護法長老頓時氣的神色大變。
瞬間,息心劍再次出鞘。
劍光錚然,聲若龍吟。
荀妙菱看著他們:
「我歸藏宗門人道心堅定,不會收這種與魔族勾結的敗類。也不會出你們這種蠅營狗苟、自毀根基、連什麼東西是最要緊的都分辨不清楚的蠢貨。」
「按照你們這個活法,即使無我,來日水月門也會自取滅亡。今日,你們該感謝有我——能叫你們罪有應得,懸崖勒馬!」
幾個護法長老聞言徹底破防。
「荀真人,你出言不遜,那就休怪我們替你師長教訓你了!」
說罷,三人齊齊向荀妙菱攻來。
他們就不信了。人榜第一元嬰又如何,他們幾人也不是默默無名之輩!加上他們活了那麼多年,積攢的靈丹、法寶層出不窮,就是耗,也能把她耗死在這裡!
荀妙菱深吸了一口氣。
她已經先禮後兵,誰知對面當真是不要臉。
說她肆無忌憚,大搞破壞是吧?
——好!她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肆無忌憚!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龍影自息心劍中飛出,白鱗金瞳,爪牙銳利。它一邊怒吼著,一邊盤旋而上,身後凝聚的霜流蜿蜒閃爍,有如銀河流淌。
煌煌龍威,直向那四人絞殺而去!
不知何時,夜幕中烏雲散盡,明月當空而起。照得萬里如銀,千山似水。
天上有天上的安寧。
地上有地上的熱鬧。
水月門的主殿所在的峰頭,發出了地動山搖的巨響。
話說,此時天邊一道劍鳴,正是飛光尊者乘劍而來——
她的速度是整個歸藏宗最快的。因此,在謝酌收到荀妙菱等人的信息後,第一時間就轉達給了飛光尊者,讓她趕去給幾個小輩撐場面。
畢竟,水月門大小也是個正經門派,就怕那幾個傢伙倚老賣老,欺負荀妙菱他們。打架這種事情嘛,就是有道德包袱的一方會更吃虧。
飛光尊者也是擔憂這一點。
荀妙菱雖然實力強大,但在她面前一貫是懂事又乖巧。加上秦太初還三天兩頭地給她上濾鏡:她說阿菱小時候是多麼的體弱難養,長大後又多麼的貼心,又惹人喜愛……雖然,這形容讓飛光尊者時有疑惑,但荀妙菱年紀小是事實,她確實還是個孩子呢。
出發之前,飛光尊者還在想:如果自家孩子被人欺負了,她高低也要讓水月門嘗嘗她的成名絕技——「飛光無涯」是什麼滋味。
然而,等她到了水月門主殿的地界,卻踩著劍來了個急剎,疑惑地眨了眨眼。
這……是水月門的宮殿,沒錯吧?
怎麼倒得一間屋子不剩了?
她循著荀妙菱的劍氣找到了人。
只看見四個重傷倒地、捂著胸口吐血的長老,還有一片開了天窗、如今只剩殘垣斷壁的地基。
「這是……?」
靈光一閃,飛光尊者出現在荀妙菱身邊,用眼神詢問她發生了什麼。
荀妙菱扭頭,露出一個微笑:「燕師伯,您來啦?」
「飛光……尊者,您來得……正好!」一個還能說話的長老指著荀妙菱,眼眶泛紅地哽咽道,「荀妙菱,她、她……」
燕瑛聞言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師侄。
片刻後,伸出了手——
擦掉她臉上的一處灰塵。
「看你,光顧著打架,臉上都沾灰了。」燕瑛道。
那長老似乎更生氣了:
「尊者!您難道就放任門下的弟子在我水月門行兇嗎?!」
燕瑛這才捨得施捨他們一個眼神:「行兇?她行的哪門子凶,你們又沒死。」
「放心,所有證據我們都已呈交給仙盟。幾日後,仙盟自會召開大會來商討你們的處置問題。我歸藏宗不會越俎代庖,擅自定你們的死罪。」
「…………」
那人吐出一口血沫,無力地絕倒在地。
燕瑛看得出,荀妙菱還是留手了,這幾人雖然丹田有損,但都不危及性命。她的視線轉了一圈:
「你說的崔嵐是哪個?」
「那個。」荀妙菱指了指。
「行。」燕瑛從儲物法器中掏出仙品縛仙索,這玩意兒能讓人在短期內靈力盡失,「那就先綁了再說。」
剎那間,崔嵐臉上掠過一抹陰鷙之色。緊接著,他雙手翻轉,滾滾魔氣洶湧而出。那魔氣好似黑色潮水,將周遭塵埃攪成一個漩渦。而他手掌風雷,升入高空,眼中緩緩被猩紅之色浸滿……
燕瑛眸光一冷:「他是魔族無疑了。這下,無需仙盟評判,我們就地誅殺也可。」
崔嵐卻哈哈大笑。
「你們也未免太過天真——當真以為我什麼後手也沒有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