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館的那些世家子弟,早已被我困入地牢之中。那地牢之下是獻祭大陣,只需我催動陣法,他們就都會化作血靈,成為我的養料,令我實力大漲……」
「馬上放我離開!否則,我定殺光他們!」
「你們歸藏宗向來不可一世,但若是因為你們,逼得這些人都死於大陣之中……我看你們如何與眾世家交代!」
這些人若是真死了,當然是死於魔族大陣沒錯。
但荀妙菱和燕瑛如果明晃晃地枉顧這些人的死活,恐怕世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出乎預料的是,荀妙菱的回應,卻是一個無比粲然的笑容——
「那你倒是趕緊祭啊。」
「我很期待喔。」
崔嵐:「…………」
那滿不在乎的笑容,激的他瞬間心頭火起。
也是。
這些高高在上的仙門天驕,怎會在意一群螻蟻的安危?
世間弱肉強食,人魔之間,仙凡之間,別無二致。
崔嵐嘲諷一笑,伸開雙臂,掌中血色翻騰:
「祭靈大陣……給我起!」
然而。
一秒鐘過去了。
兩秒鐘過去了。
除了崔嵐掌中翻湧的魔氣外,四周一派寂靜,毫無反應。
崔嵐的五官微微扭曲。
「大陣起!」
「起!起!起——」
荀妙菱一聲輕嗤:「我勸你就別費那功夫了。」
「你以為自己留了後手,我們就會毫無防備嗎?」
……
時間回到大概半個時辰前。
昏暗的地牢之內。
程胥年在做夢。
他夢到和晏姑娘在湖邊散步。
突然,晏姑娘掉進水裡,他趕緊去救,結果自己也跟著落水。慌亂中,有誰緊緊勒住他脖子,讓他喘不上氣,最後被勒得昏了過去……
呵。呵呵。
真是個荒誕不經的夢啊。
他一個修為幾近築基的修士,怎麼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姑娘勒暈過去呢?
他好幾次都試圖從夢中清醒過來,可濃重的困意就像繩索一般,將他緊緊捆綁住。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似乎憑空添了幾分寒涼之意。他耳邊仿佛傳來了模糊的對話:
「大哥,大哥……!為什麼我大哥還不醒?」
焦急的、氣憤的聲音。
似乎是他許久不見的小妹。
「我怎麼知道?這關我什麼事?」
後響起的女聲更加成熟,動聽,卻也冷淡。每個字都吐得懶懶散散,滿是敷衍應付的意味。
她們似乎發生了爭執。
此時,黑暗的密室中,燭火猛地一跳。
一群世家子弟們如喪考妣——他們在睡夢中被叫醒,隨後被半哄半騙地驅趕到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即使是再笨、再天真的人,也該回過味兒來了。
他們這是被囚禁了。
水月門囚禁他們的目的不明。這才是最讓人懸心的地方。
況且,世家子們的尊嚴不容許他們像家畜一樣被鎖起來。
被鐵鏈鎖著的囚牢外,站著兩個水月門的修士——他們看樣子修為都不低。世家子們也曾對著他們哀求、威脅、怒罵,可那些修士根本不理會,連給他們一個眼神都欠奉。
隨著時間不斷過去,大部分人勉強冷靜下來,但臉上皆是擔憂和驚懼之色。也有膽子小的,已經鎮定不下來,一聲接一聲的低泣和咒罵,讓眾人的神經愈加緊繃。
而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昏迷中的程胥年。
對,程胥年身為水月門的弟子,居然也被帶進這個密室里來了。他與晏氏的女公子是同時被丟進來的。但這不重要——比起關心這背後的八卦,世家子弟們更寄希望於程胥年醒後,能為他們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以及,他到底是個鍊氣九層的修士,說不定能帶領他們離開這破地方。
然而,程胥年的睡眠質量好得令一眾世家子弟不可置信。
……他明明就是在睡覺,卻怎麼都喊不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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