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為江落卸了濃妝,褪去簪花,重新梳好頭髮。整個人煥然一新,江落賊心不死,還想去找傅溶。她吭哧吭哧跑到書房門口,被陳叔擋住。
陳叔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遞給她,笑道:「小侯爺正忙呢,姑娘自個玩會吧。」
江落道:「我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
陳叔慈眉善目的,道:「我陪姑娘玩,姑娘想吃點心,還是想踢毽子翻花繩?」
江落瞪著鬍子一大把的老頭,能玩什麼,跳兩下骨頭都散架了。傅溶趴在窗口沖她擺手,示意她趕緊回去,別被舅舅發現。光明正大的行為搞得偷偷摸摸,跟偷情一樣。江落別無他法,什麼心情都沒了。她轉身離開,一路上踢踢踏踏,踹飛了不少小石子。
陳叔望著她的背影直笑。
小姑娘還挺有脾氣。
江落越想越不對勁,柳章一手辟邪珠控制她,一手規矩壓制傅溶。兩人身在楚王府,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傅溶這樣敬戴舅舅,江落一個人興風作浪,又能翻出什麼花樣?她勢必畏手畏腳,寸步難行。
江落回到房間,決定冷靜下來,先向劉嬸打探柳章的底細,摸清他的喜好和弱點,來日也好對症下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劉嬸很喜歡新來的小姑娘。
既問了,沒什麼隱瞞。從她的講述中江落漸漸知道了一點柳章的事情。
原來柳章出身皇室,是當今陛下的弟弟,先帝的第九個兒子。
他二十年前受封楚王,獨居在外。為人性情孤僻,不喜結交群臣,在皇室子弟當中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坊間評價這位楚王殿下,稱他為清貴中的絕色,絕色中的頂級權貴,因他頂著柳姓,身體裡流著皇室的血,人生得極好。又格外潔身自好,引得外界想入非非,究竟什麼樣的王妃才能配得上他。
前幾年柳章拒了太后賜婚,險些被降罪。這麼個神仙人物,腦子卻有點毛病。他連太后母家的侄女都看不上,誰還敢跟他攀親?勛貴群臣見了他紛紛繞道走。
於是柳章孤寡至今。楚王府獨缺楚王妃。
除了出身與相貌,他的性情也比較惡劣。帶著親外甥一塊住,以前時常把人打得上躥下跳、鬼哭狼嚎。傅溶怕舅舅那是遠近聞名的。近兩年傅溶大了,有成才之勢,無需武力約束,兩人的關係漸漸和睦。柳章倒一如既往,主要以傅溶的恭敬退讓為代價。
所以傅溶這麼怕他。
江落聽完劉嬸的講述,漸漸意識到,柳章會是擋在她和傅溶面前的一個巨大障礙。
如果不能除掉柳章,她很難對傅溶下手。
第4章 鬧市花燈「妖怪來了!」
晚上出去看燈會。
江落雀躍萬分。傅溶曾經吹噓長安燈會一絕,不看就白活了。劉嬸給小姑娘梳了個髮髻,戴
簪花,打扮得俏生生。府里的婆子們連誇她模樣俊。江落提著裙子,跟一隻花蝴蝶似得穿過楚王府,經過的眾人都忍不住笑。楚王府一向莊嚴肅穆,難得來了個朝氣蓬勃的孩子,讓人看著就心裡歡喜。
江落急著去給傅溶看衣裳。
門口馬車已等候多時。江落以為傅溶在車上,抬腿沖了進去。
柳章端坐其中。
掀簾時,風擾動他髮絲,像是畫裡的人。
江落晃了神,心臟陡然抽動。
沒想到柳章和他們一起去看燈會。
說實話柳章長得也夠招搖的,更別說他跟傅溶長得有幾分像。不對,應該說傅溶像他。
侍衛道:「丫頭,殿下在裡面,你和小侯爺坐後面一輛。」
江落跑太快,侍衛攔沒攔住。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闖了進去。
柳章道:「無妨。」
幸好柳章並未怪罪。侍衛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帘子。
江落反應過來,飛快收回自己準備給傅溶的笑容。
她表演了一場翻臉比翻書還快。
三個人擠一輛馬車,柳章坐在中間,沒有多餘的位置可選。江落想要離他遠一點,只能貼著帘子看窗外,儘量不發生視線交匯。她東張西望,有些焦灼,心想傅溶怎麼還沒來。二人獨處馬車內,氣氛詭異。柳章閉目養神,江落忍不住偷看他,咬著自己的指關節。心裡沒法不生出怨念來。辟邪珠還掛在她的手腕上,像個摘不掉的炸藥,隨時要置她於死地。
罪魁禍首卻氣定神閒坐在她眼前。
江落橫看豎看也不順眼。
已經兩次了,之後不知道還有多少次。柳章是看她處處忍讓,覺得她很好欺負嗎?使一些陰謀詭計,叫人有苦說不出,憋屈地死在他手裡。不,她得做點什麼。趁事情還沒有更糟糕。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正好,這會兒傅溶沒來,是個很好的機會。
江落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試探道:「殿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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