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導致封城的原因不只是瘟疫,印象中還有幾次封城並沒有說明緣由。江從道一是要確認封城是否屬實,再者就是查探封城究竟是何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瘟疫,那他們就必須更加警惕,前腳進鎮後腳就封城,還是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很難不讓人不多想。
江從道住的地方優點不多,離出入口近算一個。這邊遠離市區人口稀疏,房子最便宜,江從道能買得起。
閘口處的收費裝置大多是自動,但一般都會配備一個管理員,江從道以前在這住的時候常來溜達,久而久之和這兒管理員混了個臉熟。
「這什麼天你也往外跑?」
「別老廢話,先把門給我開開。」
江從道閃身進了門崗的小屋子,毫不客氣地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擦了把臉。
江從道:「封城了?」
「誒,你怎麼知道,這邊接了通知還沒一個小時呢。」
「什麼情況?」
「誰知道啊?聽說是富人區那邊有人丟了個戒指,懷疑是叫人偷了,要挨家挨戶找呢。」
這話乍一聽是沒什麼問題,但江從道細思總覺得不太對勁。富人區鮮少鬧出什麼動靜,光是進出的路口就十幾號人把關,幾乎與平民區隔離開來。
如果是一般的戒指,那大可以再買一個,如果真是價值不菲的寶貝,就更不應該讓偷竊的人逃出富人區。
「我好幾個月沒見過你了,話說你開著個車溜達啥呢?這路費你不嫌貴啊?」
「在這呆不下去,出去散散心。」
「真燒包,我這要是出去轉兩圈就沒命了。」
江從道拍打著身上的沙土,翻開他的手掌看了一眼,還剩下四個小時。
他面露疑惑:「你這......?」
那人將手抽了回去,戴上了手套:
「別說了,以前都是按月發,現在是下班了發十三小時,睡了覺明早來了再發十三個小時,算上日常開銷跟他媽白干一樣,也不知道上邊抽的什麼神經,非得把人逼死不成。」
江從道聽著,又想起這幾個月一直上漲的過路費和物價,連每升水都比以前貴上了二十分鐘,堪稱暴增。
他倚著牆沉默一會,末了抓著男人的右手給了一個月的時間,拍拍屁股擰開了門。
「哎,你這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說完,江從道就揮手出了門。尚未完全消停的大風掀起衣角,半長的頭髮被吹出兜帽,江從道獨自一人走在風沙包裹的公路上,像一個流浪的獨行者。
門崗的男人滿頭問號地向外望著,一個月不是小數目,江從道說給就給,明明他自己都窮得叮噹響。
用一句話來形容江從道給人的感覺:活著挺好,死了也行。
江從道回到房子裡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脫去外衣就直奔裡屋,肖聞正坐在床上看書,見江從道進來還跟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