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道的視線不自覺地便跟著他到了門口,雨滴落在了肖聞的臉上,他的心也跟著一動。
那樣好看的臉,被酸雨蝕傷了會很可惜。
江從道一隻手搭在吉他的聲箱上,指尖在肖聞的身影徹底不見時一蜷,蹭過琴弦帶出一段雜音。他將吉他放在了地上,拿著雨衣便起身追了出去。
擁有千百年時間的人,張一張嘴,揮一揮手,就會有人爭先恐後地擁上來,酸雨落不到他們身上。
但又忽然出現了那麼一個人,西裝革履,因為他濕了衣衫。
「肖聞。」
被叫到名字的人已經打開了車門,在聽見聲音之後快步走下了樓梯。
肖聞:「有什麼事嗎?」
江從道借著昏暗的光看見肖聞臉上的水珠,從兜里掏出兩節皺巴巴的紙遞了過去。
肖聞:「謝謝......是為了給我送這個嗎?」
「......你送我回家吧。」
江從道答,隨後他將雨衣打開,搭在了兩個人的頭頂上。
肖聞躲在雨衣下,唇角微微勾起,儘管臉上被雨淋過的地方有些發痛。雨衣下的不大,但肖聞有意保持著距離,或許正因為這恰到好處的分寸感,讓江從道逐漸對他產生了一點朦朧的信任。
說到底江從道的戀愛經驗為零,那些想搞一夜情的男人他能分辨出來,可要是別人但凡花點心思,他就摸不清真假。
肖聞:「唔......油不多了。」
江從道:「但是我家離這裡很遠。」
肖聞轉頭看了江從道一眼,那人的坐姿有些侷促,偏著頭看向窗外。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去我家湊合一晚。」
江從道聽見這句話面色陡然一變。
他還以為肖聞和那些人不一樣,沒想到剛坐上了車就原形畢露。
「不用緊張。」肖聞說著從車座下摸出什麼東西,江從道看不清,但聽見了咔噠咔噠的聲響。等他看出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槍柄就已經被塞進了他的手裡。
肖聞:「如果我要對你做什麼,你大可以開槍斃了我。」
他自己都沒料到能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但江從道的每一次服軟都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肖聞想自己或許是瘋了,竟然就這麼把性命交到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裡。
那些他曾經鄙夷的欲望,征服,占有,此刻便如洪水猛獸一般沖走了理智。激素是可怕的東西,肖聞這一刻才算真正領略到。
江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