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過來。」
江從道隨手拉來一件衣服搭在邊牧肚子上,然後把肖聞的腦袋放了上去。
他鎖上了卷閘門,這裡興許又要很久都見不著人,至少江從道短期內並沒有要留在哪裡的打算。
盧可老樣子坐在副駕駛,江從道上了車打著火,戴上墨鏡。
「你現在打算去哪?」
盧可:「您還是送我回沙海鎮吧。」
她倒也想去別的地方,但剩的時間又著實不多,到了別的鎮子也沒處落腳。最好的辦法是先回沙海鎮把老房子賣掉,再帶著這些時間到遠點的地方安家。
江從道只管照做,他前前後後收了盧可四年多的時間,送哪去都不虧油錢。
「你知道那群壞鳥,在哪裡能找到嗎?」
他開著車,忽然問了一句。既然盧可的丈夫以前為壞鳥工作,那怎麼也得比他知道得多。
「具體我不清楚,但你可以在十二里鎮多找一找。」
盧可知道這不是個正經職業,為了安全與丈夫聚少離多,而十二里鎮正是他們偶爾相聚時碰面的地方。
十二里鎮就那麼大點,一個小時就能從這頭開到那頭,要是確定這鎮裡面有要找的東西,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風山鎮如預料中那般已經解封,而這也坐實了所謂的找戒指只是一個幌子。萬幸壞鳥認不清盧可的樣貌,要不然她可撿不回這條命。
沙海鎮離出發的地方有一百多里,而越靠近那裡的道路就越難走,中間還要經過一段沒有水泥路的沙丘,這一趕路就趕到了晚上。
荒漠裡的夜黑得純粹,一點光亮也看不著,江從道打著車燈也只能勉強從沙堆里摸出路來,還時不時會開進沙坑。
「車輪好像又卡進去了。」
江從道嘀咕著下了車,讓盧可幫忙扶著方向盤,費了一番力氣才將車子推了出來。
一下午這一幕就已經上演了四五次,江從道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他整一天就吃了兩個包子,從昨晚到現在只睡了二十分鐘,中間還經歷了一次劇烈運動,腳上還帶著傷,如果車輛再陷進沙子裡,那他就直接在這荒漠裡睡一晚上算了。
小文是一隻狗,是狗就閒不住,儘管江從道三番兩次地將小文喊回去充當枕頭,此刻這隻邊牧犬還是不老實地躥進了後備箱,肖聞只覺得腦袋下面一空,眨巴眨巴眼睛醒了過來。
最先感知到的就是痛覺,就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扯斷重新接上了一遍,腰腹和肩膀最甚,就是連頭都揚不起來,坐起來更是免談。
他回憶著幾小時前的那場運動,空前的粗莽,好似並不以獲得快樂為目的,而是以將他折騰散架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