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見狀,零零散散地疏散開來,江從道顧不上兩人會不會臨時反悔,爬起來便朝著盡頭的樓梯口跑去。
樓道內燈光不穩,時明時暗,江從道每爬至一個樓層便挨個房間推開門看,二樓三樓幾乎都是倉庫,寥寥的幾間客房內也沒有住人,他只好繼續向上,直到爬到了頂樓。
推開門,刺目的燈光使他下意識伸手擋了擋。待到眼睛逐漸適應了異常的亮度,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本以為第四層會和下面三層一樣破舊,不想卻是一片富麗堂皇。這裡或許就是富人區建築內的模樣,至少江從道活了二十三年,從沒見過這種地方。
走在這裡的人個個穿著西裝,舉止言談間盡顯風度,江從道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不出意料地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請問您找誰?」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走至他的身前,將江從道向後逼退兩步。儘管他的臉上掛著微笑,江從道卻看不出一點友善的意思來。
「我找白廷舟。」
管家嘴角一抽,滿臉輕蔑,眼珠轉了轉,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或許是出於職業素養,才沒直接將他趕出去。
「請稍等,我去問一下。」
江從道盯著管家的背影進入右側的一間房,幾乎不到十秒鐘,那管家便走了出來,稍微客氣了些:
「白先生現在不方便,請您三小時後過去。」
握著槍柄的手在輕微地發抖,江從道記住了方才管家走進的那個房間,抬腳便要朝那裡去。
管家見狀也不再和他廢話,拿出掛在腰上的電擊器,反手摁在了江從道的身上。
「把他關屋裡去,三小時之後再放出來。」
江從道被電倒在地,控制不住地抽搐著。隨即一陣顛簸,迎接他的是冰冷的黑暗。
沒有燈光,甚至連門縫裡都透不進幾絲光亮。江從道翻了個身,但是面朝哪裡都只能看見一片黑暗。
他自嘲般笑了笑,吐出嘴裡的血沫,麻木的指尖在冰涼的地板上摸索著,找尋方才掉落在地面上的槍。
他買來自保防身的東西,在這群富人面前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聞哥......為什麼每一次......別人都能這麼輕易地把你帶走......」
他懊惱,悔恨。面對最愛的人,抓得住卻留不下的滋味,他嘗了兩次。
江從道忽然記起五年前,肖聞離開後,他一個人留在昏暗的出租房裡,晝夜顛倒,渾渾噩噩。
那個時候他還算是地下酒吧的駐唱,接連十幾天的罷工讓王辛急了眼,直接開車找到了家裡。
王辛:「哥們你還干不幹了?你再不乾沒人送錢了,我賣多少天的酒都沒你五分鐘賺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