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江從道那張臉,鬍子拉碴,絲毫不見原本的姿色,一時頭大。要知道江從道能賺來大把的賞錢,最大的功勞就是他那張萬里挑一的面孔。
江從道:「我不幹了,你另找人吧。」
王辛一聽這怎麼行,立刻勸道:「別啊,你就蹲在這屋裡蹲發霉了,你那小情人也未必回來。」
他知道江從道想要什麼,便佯裝幫他出主意:「你看,你現在手上只有七年的時間,他萬一是嫌你窮,才跟別人走了呢。」
「聞哥......不會嫌棄我。」
「嗐,哥比你多活了十幾年,什麼人沒見過,他喜歡你不假,但是日子總得過吧,喜歡不能當水喝,你要是有個四五十年的時間,他保准跟定你了。」
十八歲的孩子還是好騙,江從道猶疑地看了他一眼,王辛便知道,他這是動搖了,信了。
自那之後,江從道重新回到了地下酒吧,帶著那把吉他。
但吉他的弦換了幾輪,肖聞卻再也沒有回來過,他也沒有機會向肖聞展示自己擁有的大把時間。
「這一次你哪也不能去......」
思緒回籠,江從道自顧自地說著:「就算我明天就死了,你也要陪著我......你只能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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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未如此漫長,三個小時過去,江從道恍恍惚惚地站起來,一秒也不敢怠慢。
肖聞還在等著他。
他原本已冷靜了下來,但門一打開,看見白廷舟那副虛偽的紳士模樣後,火氣再次躥上了胸膛。
白廷舟:「晚上好。」
屋內只有白廷舟一個人,悠閒地坐在陽台上。窗外並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風景,他的眼神稍稍偏移,落在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
江從道不喜歡和人玩什麼彎彎繞繞,開門見山道:「肖聞在哪?」
白廷舟頭也不回,嘴角緩緩勾起,眼神卻逐漸變得冷戾。
見白廷舟不做聲,江從道心裡便愈發急躁,大步走上前去,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他媽問你肖聞在哪?!」
他掐住了白廷舟的脖子,後者卻絲毫不急眼,慢慢悠悠地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隨後指尖朝著某個方向輕點了兩下。
江從道順著方向看去,婻諷只見那裡還有一扇磨砂的玻璃門,門上只有中間的一小部分能夠看清門內的景象。
肖聞躺在一張狹小的單人床上,雙目緊閉,身側是各種他沒見過的器械。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同睡著一般,且毫無生氣。
江從道旋即去擰動門把手,但無論使多大的力氣,玻璃門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