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門比它看起來的樣子堅固不知多少倍,哪怕是子彈也只能擊破其表面。
白廷舟:「這扇門只有我能打開,不如你先等等,等我喝完這杯水就帶你進去。」
他一口一口地抿著,成心要磨江從道的性子。白廷舟絲毫不懷疑,如果眼神能殺人,自己現在已經涼透了。
只可惜江從道殺不了他,非但殺不了,還要乖乖聽他的話。
江從道:「你對肖聞做了什麼?」
白婻諷廷舟:「他中槍了你都沒注意到,要不是我恰好路過救了他,你現在正抱著他的屍體流眼淚呢。」
中槍?
江從道剛聽見槍聲時的確懷疑過,所以一出門便仔細查看了地面,他很確定門口附近的地面和牆壁上都沒有血跡。
白廷舟冷笑一聲,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
只見他在玻璃門的門鎖上按了一下,隨即便聽見「嗒」地一聲響。
白廷舟:「他睡著了,我們要安靜點。」
像是知道江從道會做什麼,白廷舟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江從道立刻越過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匆匆看了一眼,確認肖聞還活著,沒有片刻猶豫便對著白廷舟舉起了槍。
他不願意讓肖聞留在這裡,肖聞不能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待在一起。
白廷舟應景地舉起了雙手,但他看起來並不害怕江從道會真的拿他怎麼樣,無所忌憚地向前走去。
白廷舟:「你不如先看看他的傷勢,再考慮要不要把他帶走。」
江從道此刻竭力壓抑著怒火,他甚至懷疑這個眼前所謂「救了肖聞一命」的人,就是導致肖聞躺在這裡的罪魁禍首。
江從道食指就搭在扳機上,隨時都可以一發子彈永訣後患,可他只是看著白廷舟逐漸靠近,直到那人走到了肖聞的身旁,垂下一隻手掀開了被褥。
江從道應聲看去,呼吸一滯,全身血液倏地變冷,手上一軟,險些握不住槍。
子彈幾乎從胸膛正中穿入,即使已經包紮過也能看見洇出的血跡,中彈位置之兇險,能救回來都稱得上奇蹟。
白廷舟:「毫不誇張地說,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醫療團隊,只有我能讓他活下來,當然,前提是我願意。」
江從道拿著槍的手逐漸放下,不敢相信般眼神飄忽,向後跌了兩步,差點腿一軟坐在地上。
這個人明明幾小時前還在和他親吻,現在卻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但他的胸膛還在微弱的起伏著,他還活著。
他只有繼續留在這裡才能活著。
想到這,江從道忽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之後的十幾秒里,白廷舟甚至聽不見他的呼吸。
白廷舟:「考慮得怎麼樣?還是要帶走?」
帶走又怎麼辦呢,要他看著肖聞死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