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聞沒有接過,只是草草地掃了一眼,頓時怔住。
姓名是陌生的,但其下的「合成水研究所」幾個字格外刺目。
肖聞:「你......」
零號區再加上這張名片,能與之抗衡的人屈指可數。
白廷舟:「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他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樣,肖聞卻冷笑一聲揭穿他的面目:
「我如果拒絕了,怕是今天連家都回不了吧。」
「怎麼說那麼難聽呢?我不過是......」
「我答應你。」
白廷舟還沒說完,卻出乎意料地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立刻又換上一副隨和溫潤的面孔。
「這就對了。」
「但是......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沒關係,我不急。」
他說著,拉著身旁一個人到肖聞跟前:「這一個月里有什麼麻煩儘管找他,時間到了,他會親自把你接回來的。」
肖聞自然知道這是何意,不過是找個人來監視他,防止他反悔跑路。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抄起櫃檯上的非洛琳特效藥上了車,徑直朝著來時的方向駛去。
後視鏡里一輛黑車緊緊跟隨,前後不過五米的距離,肖聞起初還妄想將那輛車甩掉,但就算輪胎擦得冒煙依舊徒勞無功,那輛車總有辦法重新跟上他。
「草!」
當那輛車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時,肖聞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而與憤怒同時到來的是無盡的絕望,他即將失去自由,徹底毀滅自我,成為另一個人的玩物。
「江從道......」他自暴自棄一般放慢了車速,眼中光彩盡失:「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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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陣一陣地穿透機艙,帶著巨大的掙扎響動迴蕩在漫無邊際的荒漠之中,令人聽了便生出一陣惡寒。
「停下。」
白廷舟一抬手,從旁邊的鐵架上拿來一塊紗布,故作姿態地擦去肖聞臉上的冷汗。
肖聞:「滾開......」
肖聞劇烈地喘息著,緊緊的束帶勒得骨頭生疼,手指還在控制不住地抽搐著,就連五臟六腑也在絞動著。他的臉上毫無血色,汗水流進眼裡,將眼前的景象暈成一片模糊的白。
白廷舟:「你現在的樣子真好看。」
肖聞閉上眼睛,偏頭轉向一邊,汗水混著淚從眼角滾落,划過鼻樑流入髮鬢,模樣實在狼狽。
白廷舟不嫌人煩地掰過他的下巴:「現在記得我了嗎?」
「當然記得......」肖聞咧開蒼白的嘴唇一笑,冷冷道:「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