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肖聞的動作忽然一滯,終於忍不住朝著江從道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一眼準確到直接望進江從道的眼睛,江從道忐忑了一早的心情忽然開朗,從那短暫的交會之中得到了遲來的慰藉。
「沒什麼事的話,大家可以回去了......江從道,你留下。」
離開的腳步忽然停止,空曠的教堂大殿之中漸漸只餘下四人。江從道背朝剩餘的幾人站著,他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不敢迴轉過身。
「發生了什麼?」白廷舟踱步至他的身後,摸索著拉住他的領口,拽了一把。
「我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你好像不是很樂意留下來。」
他說著,手不安分地挽住了肖聞的胳膊,而令江從道震驚的是,肖聞並沒有絲毫反抗。
江從道:「沒什麼不樂意的,你想多了。」
「不樂意也沒關係,明天你就隨著一起去十二里鎮,怎麼樣?」
「隨意......」
江從道站在中間的走道之中腳下飄忽,一個不穩朝著旁邊一倒,扶著桌子才沒倒在地上。
肖聞急忙縮回伸出的手,視線卻穿過帽檐和頭髮的縫隙,落在江從道的面孔。
「那樣就好,」白廷舟一笑:「肖聞,你還有什麼要和他說的嗎?」
第52章
「沒什麼好說的。」
肖聞回答得毫不猶豫,面上沒甚波動,但江從道注意到了他偏向一邊的眼神。
「稍後帶他去醫院看看,」白廷舟對一旁的雲刃道:「別影響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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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一直持續到傍晚,江從道在私人醫院拿了藥,又回到集中住所里鎖上門睡了一下午,雲刃留給他一把匕首,體型不大,但好在用得順手。
「這是肖聞托我轉交給你的。」
雲刃又從兜里掏出個什麼東西,將打在滑軌上的釘子拔掉,關嚴了窗戶:「也不知道他從哪弄的,讓你拿著防身。」
江從道接過,用手指摩挲幾下刀背,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似乎在確定上面是否留有標記,看了幾圈也沒什麼發現,但毫無血色的嘴唇還是顯露出些許弧度。
江從道:「謝謝。」
雲刃:「不用客氣,他幫我省下來不少麻煩呢,這幾天我清閒了不少。」
江從道聽到這嘴角那點笑意又不見了蹤影,將匕首塞進枕頭下,問道:
「他最近怎麼樣?」
「不好說。」
雲刃搖了搖頭:「我見到他的時間有限,所以無可奉告,但至少人是囫圇個的,沒缺胳膊少腿。」
「白廷舟回到零號區之後就忙著看他的眼睛,為什麼會突然找上肖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