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想想,為什麼外面那群看你不順眼的人不敢動你,還得按時給你送來飯菜。」
答案顯而易見。
「人各有選擇,他有他自己的打算,」雲刃眼中眸光微動,將手裡摺疊的刀具回鞘:「不過他的打算能不能實現,也要看你們之間的默契。」
江從道抬眼看了看他,眼底泛起一抹冷冷笑意:「你話真多。」
雲刃:「那好吧,我閉嘴,等著坐收你們的勞動成果。」
他轉轉手裡的車鑰匙,跨著大步走了出去,末了還送來一個飛吻,被江從道擋著臉拒之門外。
房間內恢復安靜,唯有窗外時而的風聲撞擊著玻璃。
江從道掏出懸於脖頸間的那枚銀戒,而映在光滑銀面上的那雙眼睛,少了些看誰都不順眼的張揚。
他心中盤算,帳目算得分明,肖聞不僅救過他命,現今還替他擋了災禍,若是日後有機會,那就留在身邊照應,做一對至死不渝的戀人......
若是不能,那他起碼豁出去一條命將姓白的帶走,也算給肖聞報了仇。
他想到這,目光停駐,斂起眼中神情,將銀戒緊貼著皮膚放好。
烏雲遮蔽月輪,停駐的風聲漸起,愈演愈烈。
---
咚——
咚——
晨起七點,黑頂教堂內傳來一陣悠遠的鐘聲,停在乾枯樹枝上的黑色鳥兒被驚動飛起。
兩條街外的別墅閣樓,肖聞倏地睜開眼睛,腰背被硌得酸痛,動一下便能覺出骨骼摩擦的僵澀。
他閉著眼睛緩了緩,扶著堆放的雜物緩慢挪動至窗邊。
「咳咳......」
閣樓剛剛一人高,飛揚的塵土嗆得人喘不過氣,肖聞捂著嘴咳出眼淚,透過巴掌大的窗子朝教堂處望去。
算起來他已經有近一天沒喝水,口中又干又澀,嘴唇開裂,偏偏白廷舟還要他頂著這副模樣去見人。
好在江從道今天就要離開了,他便不需要再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給他看。
朦朧晨光中可見教堂門前的車輛,月亮尚未落下,依稀可見幾人乘著冷風走至教堂門前。
而江從道的長髮最為顯眼,肖聞幾乎一眼認出。
「肖聞......」
不等他多看幾眼,門外忽地響起腳步聲,肖聞將視線從教堂門前的那輛車上移開,重新回到原來的那片地方。
「睡醒了嗎?我進來了。」
白廷舟說完,門便「吱呀」一聲開了。他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鏢停下,手裡一根盲杖敲得噠噠響,一步步朝著窗邊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你不看看嗎?」
肖聞撐著身子站起來,靠在牆上:「沒什麼好看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