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道不言,他早就察覺出肖聞離開的動機與自己脫不開干係,但遲遲想不出下文,便將其擱置,如今有人要將這個他追尋許久的謎底告訴他,江從道心中難免惶恐。
他隱隱覺得,這個謎底,會將他釘在「恩將仇報」的恥辱柱上。
「五年前,風山鎮起了一場疫病,你還記得嗎?」
江從道呼吸一滯,因為白廷舟提及的這個時間點,恰好卡在他和肖聞關係轉折的時間附近。
「什麼疫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執拗地否認著,白廷舟卻對他的逃避不以為意,反而越說越起勁:「那我幫你想一想......我記得那天我剛好身體不適,恰好路過藥店,差人去幫我買點藥......」
「要說那個車也是差勁,裡面薰香的味道我也不喜歡,我尋思著,下車透口氣吧,結果你猜,我碰見誰了?」
白廷舟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緩緩開口道:「一個想買藥,卻沒錢的窮鬼。」
「零號區的物價確實高啊,一盒特效藥夠買幾條人命,他買不起,但是又有人等著那個藥救命。」
白廷舟:「是誰等著那個藥救命?江從道,你知道麼?」
江從道:「閉嘴!」
他猛地掙紮起來,空蕩的地下房間裡響起令人絕望的聲響,如何都掙不脫的鎖鏈,和想要衝出牢籠的困獸。
白廷舟:「好啊——我閉嘴,那咱們接著看。」
他還沒來得及按下繼續播放的按鈕,卻聽門口傳來一陣扣扣的敲門聲。
這房間裡原本就只有江從道和白廷舟兩個人,突然響起的敲門聲,白廷舟似乎也有些意外。
「誰?」
無人回答,敲門聲也隨之停下,安靜片刻後,是鎖扣被打開的咔噠聲,和木門推開的微小聲音。
方才在屏幕里受人折辱的人正站在門口,向江從道投去一個眼神後又迅速將視線移開。
白廷舟:「你來做什麼?」
他疑惑地皺起眉頭,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視線卻被快速關上的門隔斷。
「誰讓你進來的?」
「門沒關,就進來了。」
白廷舟一臉狐疑,下一秒門再次被推開,手裡拿著槍的雲刃走進來,白廷舟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說話又有了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