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最短的時間裡進來。
濃郁的霧氣被隔離在鐵門之外。
在場全員都長舒了一口氣,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安心,在看到霧氣沒有進來的時候,所有人心中的緊迫感都讓他們喘了口氣。
極致的危險甚至刺激了現代人早已退化的直覺。
只不過獵物的警惕,對於擅長偽裝的猛獸來說,毫無意義。
下一刻。
霧氣從鐵門的頂端湧入。
站在隊伍最後的一個小弟,忽然感覺自己的喉嚨一涼。
「嗬……嗬……」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有毫不停歇的血沫從他喉間湧出。
站在他身前的倒霉蛋被血水噴了滿滿一後背。
他背後一涼,還以為是天上忽然下雨。
下意識抬頭看去之後,卻發現身上沒有一滴雨水。
那身後的是什麼?
他伸手一摸,滿滿刺目的紅。
「這什麼東西?」他下意識地說道,沒有意識到在此時寂靜得落針可聞的場地里,他這句話有多麼的突兀。
乃至於將全場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所有人都朝他看來。
他們看到這個人的臉頰上落了一點從側後方擦到的鮮紅點滴。
看到了他肩膀上服裝暗紅的濕潤。
看到了他的背後,那扇逐漸被霧氣吞噬的大門。
以及他身後極為瘦高,此時已經接近兩米五的,朦朧人形。
——那是一個仿佛霧氣不停燃燒旋轉著,才能組成的實體。
找不到它具體的五官,眼睛和嘴的位置是一片空洞,能透過那片空洞看到背後的景象,而此時此刻,那張沒有形體的嘴咧到了臉頰兩側的極限,透露著有如實質的惡意。
——它在無聲狂笑。
它由純白構造而成的身軀之上,只有雙手的兩柄巨大剪刀是純黑的。
而這柄剪刀之上,正緩緩流動著猩紅的液體。
距離它最近的幫派成員發出了尖銳的爆鳴,很難想像人類如何發出這種聲音,極致的恐懼催動著他,讓他在兩邊首領都尚未發話之前將手中的武器揮舞到霧化的人形之上。
人形被一分為二。
還不等他們為之歡呼,人形又重新聚攏。
第二捧血液飛灑。
揮刀的幫派成員尚未如何,站在他前面的一位反而捂住脖子,無力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