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勁瘦的影子頃刻將她籠罩其中,垂眸時居高臨下。
瑤持心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頭一跳:「等、等等,等等!」
「長痛不如短痛,師姐。」
奚臨將她企圖逃避的手摁住,旋即握著肩頭把人翻了過來。
瑤持心瞥見他那充滿了劍意的五指,一時都來不及去在意兩人此刻的舉動,驚慌道:「慢慢慢著,我還沒做好準備!」
「不用怕,上好的丹藥我有帶,你吃下一粒很快就會封閉五感。之前為了對付鷲曲,不是練過放大痛覺嗎?跟那個一樣的。」
奚臨說這話時嗓音清脆而冷淡,莫名帶著某種涼薄卻乖戾的氣場,「放心,師姐,我動作很快,不會讓你覺得疼。」
「這跟那個不一樣!師……奚臨。」
瑤持心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師弟,那高處投下來的眉眼有厚重的壓迫感,陌生又極具侵略性。
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立刻起了一層戰慄的雞皮疙瘩。
竟說不清這層戰慄是源於害怕還是難以名狀的慌亂。
但這當下,身上眼球和她一起瑟瑟發抖。
眼見奚臨一點一點,漸次逼近。
就在五指行將扣上她胸口之時,那大眼珠子「嘰嘰」一聲叫,居然驚慌失措地逃了!
——它從瑤持心的胸口一路竄到她肩頸後背。
什麼,這玩意居然還能到處亂爬?!
大師姐見此情景,當場兩眼一黑,她扭頭看著已經挪到了琵琶骨附近的眼珠,頭皮都快麻了。
「啊啊啊啊,它它它……」
瑤持心沒能控制住的音量被奚臨半途以手心截斷,青年的食指貼在唇上,眉峰擰著示意她噤聲。
「長老在附近,當心驚動他們。」
瑤持心在他掌下點頭,「……我差點給忘了。」
她將衣袍摟在胸前,側著去瞧背後的眼目,與之大眼瞪小眼,既感到有絲絲噁心,又擔心它再出狀況,表情糾結得難以形容。
「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好像和在鷲曲身上時不太一樣,我記得那分明是死死釘在胸口的,周遭還有符文束縛,沒有這麼『自由』啊。」
小眼睛依舊有些忌憚奚臨,儘管他已經斂去鋒芒,此物仍然怯怯地掛在脖頸下,戒備地緊盯著他,似乎只要他有所舉動,便立馬準備跑路。
師弟目光往旁邊一掠,被她光潔的裸背刺了一下,很快又轉了回來。
「的確不一樣,它恐怕並非是以『眼睛』的形態存在,而僅僅只附著在你的皮膚之上,所以你才對它的能力全無所感。」
瑤持心聽不太明白。
聽來聽去左不過是一句天降橫禍。
「附著於皮膚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