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朝下灘成了爛泥的高個邪祟最後掙扎著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碎發遮蓋的眸子裡,寒意恍惚能刺入骨髓,神色帶著缺乏溫度的冷漠,瀕死的前夕,這邪祟終於想起什麼來。
依稀是在某一次兩方勢力拼殺後戰場上,他就看到這麼一雙眼睛,足夠麻木,足夠冷峭地從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首中走過去。
他在這最後一刻乍然記起了對方的來路,驚駭地喃喃喚道:
「公……子……」
檐角的大紅燈籠讓夜風颳了一下。
確認地上的兩個邪祟已經死透,奚臨這才轉身去瞧小師妹的情況,他一面走,一面信手解開了地上纏繞的陣法。
修士可以自行引天地靈氣入體,真元一時耗盡不要緊,短時間內還會慢慢積攢回來,不至於致命。
青年撩袍蹲身,正打算攙起昏迷未醒的秋葉梨,原地兩具邪祟的身體中卻忽然有何物向上鼓動,仿佛是什麼人設下的禁制,非得在特定的某一時刻才會觸發。
背後白光驟然。
奚臨的手僵在半空,他雙目驀地一凜,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腦海中驚愣交加。
他猛然回頭,沒等看清細節,眼前卻有一抹流星似的碎光擦著瞳眸快速划過——
糟了!
奚臨心裡生起這個念頭時,雙眼頃刻爆發出鼓脹的疼痛,原本他嵌在體內的封印居然不可抑制地出現了鬆動。
流星去勢不減,繞了個大圈後懸在他不遠處,星光里迴蕩著一個陰柔慵懶的男子嗓音。
「奚,你可叫我好找啊。」
奚臨捂著眼睛,感覺到溫熱的血淚流過掌心,竟有烈火燒灼般的痛楚。
這兩個邪祟的身上恐怕附著了那人的靈力……不,也許不止是這兩人,驅逐出去的門徒大概都烙上了他的法術,就等著自己有朝一日遇上,一旦收回「煞氣」,這禁制便當場生效。
居然是這種追蹤術。
他太大意了!
星光圍著他輕飄飄地轉動,探頭往青年擋住臉的胳膊邊望了望,好似想看看他是不是給疼哭了。
「四年音訊全無,你可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暴漲的靈力流過四肢百骸,七經八脈,他周身的皮肉簡直要炸開,連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奚臨狠狠地一咬牙,從齒縫間輕怒一聲,突然發難抓向邊上的星光。
那流星被他抓破了一半,好懸跑得快,溜到安全之處繼續說風涼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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