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汗珠在不斷的順著臉頰落下,滴落的汗珠被藤蔓接住,被它吸收,藤蔓在白靛的面前化作骨節分明白皙的手指。
白靛的下巴被手指勾起,他被迫扭頭與旁邊的藤蔓對視,它又化作夢中男人的模樣。
只頂著個人類的腦袋,而軀幹則是不斷蠕動的藤蔓,互相交纏,看起來就像長著人腦的怪物。
「要。」
藤蔓說出的話讓白靛毛骨悚然,這分明就是自己的聲音,只是藤蔓學得不倫不類,牙牙學語的孩童。
藤蔓沒有溫度,用藤蔓化作的人的肌膚同樣是冰冷的,宛如一具屍體,白靛渾身汗毛豎起,他咽下口水。
要,要什麼?
「你要什麼。」
白靛的話讓藤蔓頓了頓,它尚且無法理解白靛的話,它頂著那個俊美的腦袋,用空洞的青綠色眼睛直勾勾盯著白靛。
「要。」
它只重複一句話。
白靛閉著眼睛,避開湊過來的藤蔓,壓抑心中的驚恐,鼻尖的腥臭味濃重,宛如埋在泥土腐朽的植物散發出的惡臭。
[宿……宿主……]250瞪大眼睛,顫抖著說。
[你……你別怕,我會陪你的。]250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它生怕自己一閉眼,下一秒就只能看見掉落在地上的白靛的腦袋。
「我知道了。」白靛很快就想明白,「你要奶對嗎?你把我鬆開,我給你。」
白靛咬著乾燥的唇瓣,他雙手被束縛捆綁,也沒辦法把心臟召喚出來。
可藤蔓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它快饞瘋了,那些細長的藤蔓順著胸肌間的溝壑不斷向下,它觸碰到肌膚上殘留的奶漬。
「要。」
它迫不及待的想要用藤蔓上的吸盤貼在胸肌上,那富有彈性,孕育生命的胸肌,帶有奶香,鼓囊的,讓它迫不及待的,憑藉本能的靠近。
砰——
就在快要觸碰到頂端的時候,一道身影如同炮彈一樣從遠處彈射進來,白靛只感覺風從自己臉邊吹過。
回頭就看見底下蠕動著藤蔓的腦袋被出現男人按在土裡,男人看起來無比憤怒,一隻手臂是附肢的模樣,男人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自己又一次沒護住蟲母,被這種噁心的東西綁起來,蟲母差點就要被它碰到。
對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男人也沒猶豫,附肢按住腦袋,往裡擠壓。
噗嗤——
腦袋裡的汁水四濺,帶有營養的藤蔓被男人用附肢夾起塞到嘴裡。
男人吐出的消化液讓藤蔓抽搐,藤蔓痛得捲起身體,男人用螯肢把藤蔓撕扯開,一點點塞入自己的口器中。
它討厭有別的東西觸碰自己的蟲母,蟲母是它的,全都死……死掉……
男人出現的那刻,白靛才真正放下心,天知道藤蔓湊近來的時候,他都想好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