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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千玉也承認這是一份誰也沒想到的運氣。

在幾次線上配音的工作之後,鄭千玉逐漸適應。他在工作前的準備一直很充分,在正式配音之前將台本轉了語音,一句一句背了下來,還在其他空閒的時間去聽了原著的有聲書,幫助自己理解了整個故事。

有工作的日子,鄭千玉的時間逐漸被它占滿了。這也意味著他和某些人的交流時間被迫減少了。

葉森等到鄭千玉回復的平均時間逐漸被拉長——拉得很長。

鄭千玉和他說過,要做好工作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一次線上配音動輒五六個小時,在這期間他是無法接收、也無法回復消息的。

沒有鄭千玉消息,葉森安靜了一段時間。

直到這一天鄭千玉又到夜幕降臨,才空下來整理未讀的消息。

下午六點,葉森發了一句:

我在工作,但是很想你。

一句孤零零的話,通過機械音的朗讀,傳入鄭千玉的腦海之中。

他知道葉森是一個做事很認真的人,大概率上,他工作時的注意力也會很集中。

想念真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插曲,如何打斷了他,拿起手機,給一個看不見的人發消息。

這個人既慢,又沒什麼色彩了。葉森的想念像他往一個深井之中投石子,因為既昏暗,又遙遠,即使遠遠的水中泛起漣漪,也很難被觀察到。

或許他很快就會厭倦了。

鄭千玉心想。

他回復了葉森,那是一句比較蒼白的問候。讓葉森等很久,鄭千玉實在沒有辦法做出改善的承諾,和現在的鄭千玉相處就是一點點微弱的反應,以及無盡的等待。

葉森像守在另外一端,幾乎沒讓鄭千玉感受到等待,他的消息就到來了。

「工作結束了,很想你。」

他說話沒什麼頭尾,也沒什麼關聯,但主旨總是很明確。葉森學會表達自己的需求,但沒有意識到要如何去修飾自己的需求。

林靜松站在陽台上,日落很久了。

因為天氣和暖,他在陽台放了桌椅,把電腦放到外面來做。林靜松調整了一點角度,在他的陽台上,可以隱約看到幾個街區外鄭千玉的住處。

那真的很隱約了。如果天氣很不好,大概率是看不見的。

鄭千玉很忙。林靜松工作了一整個白天,下午三點,在兩個線上會議的間隙,他練習了自己在油畫課上學到的技巧,畫了一張色彩小稿。

林靜松畫得無比艱難,對於色彩的調配,他已經掌握了原理,卻無論如何也調不出自己設想的顏色。

他以前看鄭千玉調色,他總是很輕鬆隨意地調配出那些色彩,幾乎不怎麼需要思考的。林靜松面對著那個顏色詭異的調色板,有些茫然了。

畫出來的東西,也不怎麼好看。藝術是很珍貴的天賦,不是人人都有。大概像林靜松這樣毫無天賦還執意踏入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的油畫老師對他的態度更加溫和可親,像對待一個沒救的孩子。

林靜松沒有感到如何挫敗。他知道油畫不能在陽光下直接曝曬,於是找了一處通風,且不會受到陽光直射的角落晾乾自己那尷尬的習作。

他沒有開封鄭千玉的顏料。林靜松拿了顏料問過老師,老師說沒有開封的顏料可以放更久,它們還有一些時間。

林靜松不想浪費了它們,買了一些新顏料,一板一眼地練習著。

當他的畫也畫完了,工作也做完了,鄭千玉還是沒有消息。沒關係,等待對林靜松來說是最小的一件事。

他很謹慎地斟酌語句,說明自己真實的情況和感受。

鄭千玉的電話打來了。

那是一個視頻電話。

林靜松立刻接起來。

鏡頭裡一片漆黑,只能晃到窗外一些微弱的光。鄭千玉的聲音道:「噢……我忘記了。」

他摸摸索索,去夠一個位置並不熟悉的開關。將床旁的一盞閱讀燈打開。

天黑之後,鄭千玉在家還是會開燈,他是存有一些光感的,仍能感受到外部的光線。和常人一樣,鄭千玉並不適應全黑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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