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在深夜裡做.愛。過程中鄭千玉假裝出一種很輕佻的語氣,說這個你要不要拍。林靜松俯下身來,說不要。
鄭千玉抱他的脖子,摸摸他後頸短短的有些鋒利的發茬,說你好認真啊,其實沒關係的。
林靜松看著他有些沉溺的面孔,鄭千玉在□□之中很直白,反倒顯出一種小孩饞嘴的純真意味。林靜松低下頭吻他,細細密密,吻到鄭千玉終於喘不過氣,他才說:「不要,不喜歡這個時候有鏡頭。」
鄭千玉愣了一下,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小聲和他說「對不起」。林靜松摸他蹙起的眉頭,也不要他難過,又開始親他,吸引走鄭千玉的注意力。
第二天睡得稍晚才起床。下午的飛機回國,林靜松整理了行李,鄭千玉給鄭辛和小真他們都帶了禮物,被裝進行李箱中。
到機場候機時,林靜松接到一個電話,來自李教授。
鄭千玉就坐在旁邊,林靜松還是接了電話。李教授在電話里對他說,基因藥物的第三期臨床實驗結束了,可以的話,他希望林靜松可以儘快到洛杉磯,他需要與他當面詳談。
林靜松拿電話的手緊了緊,他看向鄭千玉,口中有些乾涸,只應了一個字:「好。」
李教授在電話之中又簡單提及一些未確定的問題,需要林靜松先做好心理準備,一切待他到洛杉磯再展開。
林靜松掛了電話,沒有先驚動鄭千玉。登上飛機,鄭千玉略感疲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林靜松連上無線,和李教授溝通了一些信息,隨後買了前往洛杉磯的機票。
做完這些事,他久久地凝視鄭千玉的睡臉。
林靜松一生中從未祈禱任何奇蹟,但這一次,他希望奇蹟可以發生在不久的將來,鄭千玉某次睜開眼睛的瞬間。
旅行的回程很快,身體上的疲憊也在這個過程中漸漸浮現。鄭千玉在各個交通工具上醒醒睡睡,終於回到熟悉的家中。一走進家門,睡意又涌了上來。
鄭千玉打算再堅持一會兒,等晚一些再睡。放下行李箱,葉森已經在身後窸窸窣窣地將箱子裡的東西歸位。鄭千玉走向窗台,摸到日曆,將他們離開時的日子撕去,日曆終於只剩下薄薄的幾張。
這一年也快結束了。
葉森在各個房間進出,他的行李箱只取出一些東西,剩下的沒有動。他走向鄭千玉,叫他的名字。
「我要去洛杉磯幾天。」
鄭千玉有些意外:「什麼時候?」
葉森答:「現在。」
鄭千玉聽了,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他聲音很低,像喃喃自語。
葉森走近了他,低頭吻他,他的唇很溫暖,手也一樣,讓鄭千玉眼眶有些發酸。
「等我回來,很快。」他道。
鄭千玉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葉森沒有一次食過言。
他要去洛杉磯了。葉森提起行李箱,鄭千玉跟上去,一直跟到門口,再也踏不出去了。他伸出手,要葉森再握握他。大概是鄭千玉看上去實在太不舍,葉森既握了他的手,又抱住他,吻了他最後一下。
門關上之後,鄭千玉突然感覺渾身脫力,差點站不住。他有些趔趄地走向沙發,緩緩讓自己坐下。
他一直在沙發上坐著,什麼都沒有做,一直捱到入睡的時間,很細緻地清洗了自己,然後進入深深的睡眠。
他夢見葉森很快回來了,在第二天的早上。夢中他在整理行李箱,鄭千玉可以看見了,他看到他們放在餐桌上的證件,兩個人的護照,身份證,沒有殘疾證。
葉森走向他——一張他無法更熟悉的臉,英俊,缺乏表情。他讓鄭千玉把證件拿給他,原來他們還在北海道之旅的前夕,而鄭千玉無比健康。
一個美夢。鄭千玉在夢中感嘆道。
從這個夢醒來之後,鄭千玉恢復了獨自一人的日常生活。
早餐是烤吐司和巧克力奶,剩下的兩餐到樓下熟悉的飯館吃。鄭千玉注重著規律和健康,希望自己的身體不會再出現任何異樣。
他還去見了鄭辛,將自己帶的禮物拿給他。一個鄭辛最喜歡的電影的模型,兩張護身符,一張保佑他的事業,一張守護他的健康。臨別時,鄭千玉說太久沒有碰面了,很想念鄭辛,然後抱了抱他。鄭辛笑他變得肉麻。
鄭千玉還給今姐和鄰居老劉送去伴手禮,小真和辛姐的禮物他用快遞寄了出去。
葉森好像很忙,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發信息聯繫,有時葉森想聽他的聲音,他們會打一小會兒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