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口,謝惟將糖餵到他嘴中,舌尖一卷,甜香氣溢滿口腔。
又過了許久,遲羽聲下台,台上的旋靈境弟子開始念禮單。此時場下的氣氛便驀地變了,雖然仍是安靜,但至少能小聲交談不用緊繃著了。
他十分自然地坐到謝惟身邊,隔著謝惟看了眼孟惘,然後微笑,「謝宗師。」
謝惟淡淡道,「怎麼。」
他輕聲,「你總不可能斷了他所有人脈。」
「是麼?斷你一個就夠了。」
遲羽聲面露無奈,思索半晌,柔聲給他傳音道——
「是不是我哪些舉動讓你誤會了什麼?」
謝惟同樣傳音回道,「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來我和他的關係。」
遲羽聲歉笑,說的話卻直中要害戳人心口——
「抱歉,我不知道,孟惘並沒有說過你們有什麼特殊關係,我想也沒人知道。」
謝惟勾唇,眸中卻是陰冷一片,「你倒是會把自己當個東西。」
「過獎,只是實話實說。」
孟惘並不知道他們識海傳音說著什麼,只疑惑為什麼謝惟坐在那裡神情冷漠,也不和他說話。
於是伸手握住他的手,「師兄?」
那人微微側首,眸中冷意頓時化開,一雙桃花眼映著他的影子,「怎麼了?」
孟惘小聲道,「也不理我。」
謝惟清冷的眸中浮現一絲溫和笑意,抬手輕撓他的下頷,「剛才在想事情。」
孟惘被他摸得舒服得眯起眼睛,聲音又軟了幾分,「好吧。」
風喬兒低頭在溫落安長發上纏著根紅繩編小辮,餘光見傅靖元正眼巴巴地望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幹嘛,你也想要?」
傅靖元笑笑,「不是,就是突然覺得五師弟還挺適合的,沒有違和感。」
「那是。」風喬兒道。
溫落安一個雪狐,身形比常人要矮小,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長相又清純溫順,像是個漂亮娃娃。
實際上年齡比他們幾人都大,光是在許千影身邊就待了三十多年。
傅靖元的視線落在風喬兒編辮子的動作上,那雙手因常年練槍生了些薄繭,卻仍是纖細白皙,指尖動作靈活,紅繩穿梭。
她無論是捏雪雕刻、給孟惘做糕點,還是弄這些小東西,不僅體術第一,細活做的也是極好。
為人處事端莊大方,會擔心體貼人,自己心裡的負面情緒卻從不外露出來。
除了感情上缺根筋。
不過幸好她什麼都會,一心修煉勤上進,會拼命又有野性,不需要有什麼伴侶陪她提供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