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犯人們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嘴唇泛白,牙齒止不住的打顫。
一名B區的男人全身打了個寒戰,額頭泌出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濕發一縷一縷的黏在額頭上,雙眼不安的睜著。
「怎麼回事?這個季節不是青舌海獸的活躍時期才對……」
明秋陽抓著衣角當成毛巾擰,「嘩啦啦」擰下一大股海水,面無表情的說:「今年比以往熱,提前發-情了吧。」
那人的身體恐怕要被三隻青舌海獸分別送給不同的求偶對象。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遭了,接下來幾天附近恐怕會出現更多異獸。」
說話的男人咧開唇、擼起袖子,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身旁惴惴不安的犯人臉上。
「砰!」
犯人應聲倒地,男人的拳跟了上來,血痕黏膩膩的附著在指節處。
「別、別打了!老大、放過我、啊!」那人痛的蜷縮成了燒熟的蝦子,卻被拽著衣領扯了起來。
「砰砰!!」
接連幾拳下去,犯人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所有人冷眼看著這一幕,動手男人手腕上也有一個火焰形狀的紋身,他是克里斯曼的心腹。
犯人像個死狗一樣被拖到了海邊,血腥味很快吸引了大批的肉食性魚類。
青舌海獸體型龐大,輕易不會靠近海灘。
「呃呃——」
數十條魚咬住了犯人裸露的手臂,尖銳的鋸齒割開了皮肉,痛得無以復加。
「你還算有點用嘛。」
男人笑了聲,單手拽住魚身,一條條扔進了屬於自己的箱子裡,數夠了三十條,他扔開奄奄一息的犯人,轉身走向遠處的兩名獄警。
「長官,我可以去食堂了嗎?」
獄警見怪不怪的接過箱子,提醒道:「洗乾淨再去,別把食堂踩得全是水。」
男人沒回話,雙手插兜徑直離開了。
「救我、好痛…」那名犯人歪著腦袋,氣若遊絲的喊道。
明秋陽想了想,將半個身子沒在海面下的犯人拖了上來,接著指了指死死咬住男人的小腿不放、不停的搖擺尾巴的小魚問:「你的魚我可以拿嗎?」
犯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明秋陽也不客氣,一次性全薅乾淨了,犯人見狀立刻拉住了他的褲腳,懇求道:「明哥,能不能給我留幾隻?」
沒有完成勞動任務的人將會被取消一整天的進食資格。
明秋陽垂下眼,從箱子裡提溜出了一條相對來說大一些的魚,埋進男人臉側的沙子裡,道:「醫務室有吃的。」
一條魚加一瓶牛奶,雖然不足以飽腹,但至少不會太餓。
待明秋陽走後,其他犯人也圍了過來,他們不敢挖明秋陽留下的魚,只抓住了犯人的雙臂。
「三、二、一、扔!」
水花四濺,男人的叫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礦區
藺言和傑森先去吃早飯了,牧聞手也不痛了腰也不彎了,雙手背在身後,繞著勞作的犯人們來回走了兩圈:「動作太慢了,會不會挖啊,啊?眼裡有沒有活?沒吃飯嗎一個個提不起勁兒一樣!」
「就是沒吃啊,」剛才撞了牧聞一下的男人停下動作,抓了抓臉問:「我看新長官挺好騙的,不像你昨晚說的那樣,牧聞,你是不是對霍華德撒謊了?」
牧聞扯了扯嘴角,譏嘲道:「我騙霍華德他難道會給我發錢嗎?」
牧聞是純粹的暴力犯,詐-騙嘎腰子是明秋陽的業務。
雖然他的業務技能完全點偏了。
抹了把額頭的汗,那名A區犯人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程北是不是去海邊捕魚了?」
「嗯,是去了。」
犯人咋了咋舌蹲下身,一邊幹活一邊猜測道:「以程北的性子,說不定已經完成工作去食堂了,要是正好遇上…」
程北一旦對藺言動手,可不是去審訊室挨兩下電棍能解決的。
「遇上就遇上唄,」牧聞無所謂的笑了笑:「程北這些年小黑屋難道少進了嗎?」
另一名A區犯人握著錘子的手一頓,抬起眼道:「新長官的後腰好像別槍了。」
食堂一樓
程北拿著叉子在一盤淋了沙拉醬的生菜里來回撥弄,煩躁的幾乎要用叉子將碗底刺穿。
坐在他對面的犯人嘆了口氣,「別戳了,快吃吧。」
「吃什麼吃,」程北冷笑:「我是羊嗎?天天啃草就能活。」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對面的犯人小聲嘟囔道:「嚴安有多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犯人吃得不好,獄警吃得也就那樣,唯一的好處就是量大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