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要是願意,可以拿十碗生菜回來啃。
「呲——」
玻璃門被推開,傑森和藺言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二樓寥寥幾名獄警對他們招了招手:「傑森,實習生,快上來,今天早飯有雞蛋吃。」
【藺言:我感覺我不是來實習的,是來參加變形計的。】
【夏娃:想多了,變形計好歹給片酬。】
「……」
藺言緩緩呼出一口氣,要不是他的分都在夏娃手裡,他絕對不會再理夏娃。
絕對!
正想著,又有幾名獄警走了進來,瞥了眼角落裡的程北,他們走向傑森和藺言,輕聲道:「B區又死了一個。」
藺言一愣,「怎麼死的?」
「捕魚的時候被異獸襲擊了,我已經上報監獄長,你們最近小心點,沒事不要去海邊。」
那人說完,示意藺言看角落,「那邊那個,程北,霍華德的心腹,離他也遠點。」
城北?
徐公?
藺言好奇的視線不帶任何隱藏,掃描儀一樣將男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種骨頭都被扒出來的感覺讓程北戳生菜的手定在了半空。
對面的犯人起鬨道:「喂,新來的長官在看你呢!」
程北斜了他一眼,翹著二郎腿,將叉子往桌面上一扔,不客氣的問:「看什麼看?」
藺言也沒生氣,笑著說:「看你好不好看。」
傑森隱晦的瞪了眼程北,一隻手攔在他身前,「藺言,我們先上去吃早飯吧。」
程北卻笑起來:「急什麼啊,長官,你不是好奇嗎?靠近點看。」
蜷起的五指緩緩握緊桌上金屬叉子,男人漆黑的眸中晃出一絲不懷好意。
藺言生得乾淨,白皙的頸像是映出月光的玻璃,一條細細的鏈子壓在鎖骨處,延伸進布料下方。
把牧聞折騰了一頓的就是他嗎?
程北心下微嘲,只要一瞬間,他就能捅穿藺言的脖子。
反正沒什麼東西吃,不如找點樂子。
第7章
藺言被傑森攔著,周圍幾名獄警不悅的皺起了眉,其中一人甩了甩別在腰側的電棍,警告道:「安分點,程北。」
「長官,我可什麼都沒做呢。」程北聳了聳肩,銳利的眸子隔空落在藺言臉上,緩緩扯開一個笑容。
男人狹長的雙眼眯起後更加顯得細窄,唇角的肌肉弧度並不流暢,像是刻意拼貼上去的人像畫,漆黑的瞳孔中透露出令人骨髓生寒的惡意。
曾有人稱光是看到程北的笑容都會連續做上幾天的噩夢,生怕哪天就再也醒不來了。
但是,他們離得有點遠了。
在藺言的視角里,他只能看到程北正在衝著他笑,更多的面部情緒他也解讀不出來。
隔著傑森舉起的手臂,藺言壓了壓帽檐,也笑了起來,澄澈的湖面漾開了漣漪。
程北眸色一暗,捏著叉子的手指微微用力,笑容更加擴大了幾分,連幾名獄警都感到不寒而慄。
小樣兒,這還嚇不到你?
【藺言:他人好像還挺友善的。】
【夏娃:實習結束後我會記得給你申請防詐課程的,一共十二節,上完給你算十分。】
【藺言:啊?】
天上掉餡餅了,能吃嗎?
夏娃給的,應該能吃,但是夏娃讓他上防詐課,現在會不是在試探他?
不吃又捨不得這十分。
藺言糾結的神情落在程北眼裡就成了畏懼,他得意的對著同伴挑了挑眉,「我就知道牧聞中看不中用。」
同伴沒說話,埋頭塞了兩口生菜,程北也好,牧聞也好,他都得罪不起。
「前輩,」藺言想了想,輕輕拉了拉傑森的袖子問:「我能和他說幾句話嗎?」
傑森下意識想要拒絕,一抬眼對上藺言的眼,呼之欲出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
他怎麼忘了,這可是剛來第一天就收拾了里德和牧聞,還想著和霍華德過兩招的狠角色。
同另外幾名獄警交換了個眼神,傑森放下手,退至一邊,嘴上卻還是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這些狗崽子最喜歡欺負新人。」
藺言乖巧的點點頭:「前輩,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去吃早飯,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