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我經常扔燃燒-彈你也會覺得我命真大。
藺言皺了皺鼻子,「明秋陽也這麼說。」
「他幹什麼了?」說起明秋陽牧聞就來勁,側身讓出了大半張床,「長官,您坐,咱倆嘮嘮。」
【夏娃:別理他,你的首要目標是完成實習任務。】
【藺言:雖然我決定今天討厭你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對。】
站起身,藺言正準備離開,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兩名獄警架著個全身是血的犯人走了進來。
見到藺言,其中一人匆忙打了個招呼,兩人聯手將犯人抬到另一張床上後,才有空緩口氣。
「前輩,他怎麼了?」藺言垂眸掃了眼氣若遊絲的犯人,有些擔憂的問。
一人擦了擦身上蹭到的血,回道:「海邊出事了,本來只是青舌海獸出沒,不離開淺灘就沒事,誰知道還有個神經病拿血引魚,把沙蛟勾來了。」
同為異獸,沙蛟的體型遠離青舌海獸小得多,但攻擊性極強,智商也不高,不管不顧吞就完事了。
獄警摘下帽子甩了甩,「噥,這人是剛從沙蛟肚子裡剖出來的。」
牧聞伸長了脖子,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悄悄拉了拉藺言的手套。
見少年投來疑惑的視線,牧聞低聲道:「他是A區的,也是克里斯曼的走狗。」
藺言點點頭,瞭然道:「你的同事。」
「我可不是克里斯曼的走狗,」牧聞連忙撇清關係:「我就是一混飯吃的,哪邊給飯我就去哪邊。」
藺言長長的「啊」了一聲,「百家狗?」
牧聞鬆開手,重新癱了回去,腦袋一偏面向牆壁,留給藺言一個寫著哀怨的後腦勺。
「走吧,實習生,」用濕巾給自己擦了個大概,前輩對著藺言招了招手,「我們送你回礦區。」
下午兩點至五點是沒有安排勞動任務的犯人們的放風時間,藺言一個人很容易遇到集群的犯人。
藺言最後看了眼牧聞,轉身小跑到前輩面前:「謝謝前輩。」
說完又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跑回了床邊。
坐在牧聞給他留的半邊床上,藺言眉眼彎彎:「我在這裡看著他,防止他亂跑。」
前輩對視一眼,沒再多說。
兩人走後,牧聞翻了個身正對著藺言,完好的手墊在臉側當枕頭,「長官,你這麼好心啊?」
一隻手緩緩地落在牧聞的臉上,輕輕蓋住他的雙眼,光線消失的瞬間,牧聞聽到了少年羽毛般輕柔的嗓音:「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吧。」
棉質布料渡來藺言掌心的溫度,牧聞僵在床上,雙腿怎麼放都覺得不對勁,只能輕手輕腳的向下滑了滑,將自己的下巴也埋進被子裡。
我靠!
我也得到傑森的待遇了!
天光漸暗,藺言一手刷終端,一手輕輕的撥弄牧聞因為多次燙染而乾巴的頭髮。
別說,手感挺特別的。
【溫溫綸綸:上班適應嗎?我聽說桑德拉環境不太好。】
【希望你幸福:食堂不好吃。】
【希望你幸福:小獅子落淚.jpg】
【溫溫綸綸:想吃什麼?我寄給你。】
藺言驚喜的歡呼了一聲。
【希望你幸福:想吃蜂蜜蛋糕。】
【希望你幸福:蛋糕蛋糕蛋糕。】
【希望你幸福:蜂蜜蛋糕最棒!】
【溫溫綸綸:好。】
藺言抱著終端樂得看不見眼睛,夏娃沉默了一會兒,將錄像上傳至備忘錄。
【夏娃:上班第一天,你已經在醫務室摸了一下午的魚。】
【藺言:我們實習生的事能叫摸魚嗎?我這是在照顧同事!】
要不是夏娃說不和犯人相處好就要扣人際分,藺言早就兢兢業業的幹活兒去了,怎麼會在醫務室玩了四個小時的終端?
夏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沉默了半晌,默默在後台給藺言加了一分。
備註:不要騙傻子。
六點,傑森來了。
藺言將長長的白色帘子一拉,牧聞就這麼被隔了進去。
傑森已經聽說了海邊發生的事,看了眼被機械人用紗布捆成木乃伊的犯人,咋了咋舌,「怪不得執法隊派人來接,居然傷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