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立刻扭頭對克里斯曼表忠心。
克里斯曼冷笑了聲,雙手抱臂站在原地,這種拙劣的挑撥離間手段根本不可能影響到他。
藺言點點頭,「那不是小嘍囉他就要了,程北夠格嗎?」
程北想死。
藺言叫他出列的時候,程北本來是想抗爭一下的,但是四肢違背了大腦,「啪」的一下,電光火石之間,他就站出來了。
站出來之後程北還想補救,眼神暗示克里斯曼自己只是迫不得已,被克里斯曼笑嘻嘻的瞪了回去。
安分守己了這麼久,藺言一句話又把他拉出來當靶子了。
程北不說話,只搖頭。
「不說話是不夠格還是不想跳反還是不知道?」藺言問。
程北又挨個搖了三次頭。
不夠格,不想,不知道。
【夏娃:克里斯曼的心情指數已經跌破新低,你注意一點分寸。】
【藺言:好的夏娃,沒問題夏娃。】
「長官,」克里斯曼輕笑著推開站在面前的男人,一腳將和藺言侃侃而談的犯人踹倒在地,「您既然那麼好奇我和兄長內鬥的情況,我給您示範一下吧。」
屈膝壓住男人的胸口,克里斯曼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一顆斷牙飛了出來,沾著血滾到了藺言靴邊。
「砰!砰!砰!」
一拳接著一拳,克里斯曼殘忍的笑起來,骨裂聲響起,躺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發出悲鳴。
「嘴巴這麼松,沒有牙齒也不影響吧?」克里斯曼的施暴對象分明是犯人,雙眸卻撇向了藺言。
少年僵立在一旁,似乎被他的暴行嚇壞了。
克里斯曼挑起唇,「長官,您看到了嗎?不夠清楚的話,我可以再來一遍。」
「…夠了。」
藺言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在場人都聽清。
他的呼吸似乎加重了些,湖藍的雙眸隱沒在睫毛垂落的陰影下。
生氣了?
還是害怕了?
克里斯曼玩味的笑起來,拳頭再次攥緊,這一次的目標是犯人的太陽穴。
「砰!」
血花四濺,克里斯曼倒吸一口涼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著從手背一直貫穿到掌心的彈孔,眼神陰狠的笑起來。
「長官,您的準頭真不錯。」男人用一種全新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遍藺言,發現少年的笑容不知何時消失了,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疏離。
克里斯曼下意識有些發毛,但他的自信蓋過了這一反應。
「從制服崔堂到來巡邏,中間間隔的時間恐怕不夠您給槍里補彈吧?」
男人踹開不斷發出低低呻吟的犯人,惡意的笑起來:「長官,您的槍里還有幾顆子彈?」
左輪通常可以放進六發子彈,假設藺言在應付崔堂的時候使用了至少兩發,現在剩下的也不過三發罷了。
人的固定思維中不會允許自己空夾,那麼就剩下兩發可支配子彈。
兩發可對付不了他。
牧聞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聲,克里斯曼看過來時又猛地捂住嘴,但那雙常年不懷好意的眸子依然彎著。
什麼意思?
牧聞在笑什麼?
克里斯曼有些不爽的眯起眼,他不喜歡牧聞的其中一個原因就在這裡。
這傢伙毫無忠誠可言,任何人都不可能讓他交付真心。
藺言垂下眸子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不想對你使用暴力的。」
從後腰又拿出一把槍,少年拉平的唇角小幅度的彎起來,眼裡閃過精光。
「傑森前輩去醫務室前把他的槍給我了,十一發子彈,你要和我玩一局嗎?」
克里斯曼被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心頭一跳,囂張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瞬間想明白牧聞為什麼會笑了。
十一發,把他射成蜂窩煤都夠了!
藺言抬了抬下巴,命令道:「犯人A1019,出列。」
克里斯曼咬了咬牙,向前跨了一步,現在,他距離藺言只有半米之遙。
縮短的距離象徵著一旦藺言開槍他根本無處可逃,同樣也給克里斯曼創造了奪槍的機會。
但是——
艹他爹的,旁邊還有個閔盛在盯著。
克里斯曼壓住脾氣,笑眯眯的問:「長官,有什麼指教?」
藺言掃了眼捂著嘴不斷顫抖的男人,「我在中央星學過一句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個彈孔換一顆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