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靠過來了,閔盛難道還能推開嗎?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你槍法不錯,為什麼體力這麼差?」
「因為我是大學生啊。」藺言說的理直氣壯。
僅代表他自己,不掃射所有大學生,藺言還記得那群目標是執法隊的同學們,跑起來的風都能把藺言卷到天上去。
電梯抵達第一層,鐵門打開,剛剛還一副沒骨頭模樣的藺言立刻跳了出去。
「前輩前輩,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今天好像沒有勞動任務…嗯,對,沒有。」
閔盛提溜著藺言的後領,將少年向上拉了一下,藺言也配合的踮了下腳,重新落地後,少年安靜了下來。
他滿眼亮晶晶的看著閔盛,彎起的眼尾里藏著點點星子。
閔盛鬆開手,掌心壓在少年的肩頭說:「下午的放風時間經常容易起騷亂,比如上次明秋陽和牧聞發生的劇烈衝突,因此B區和A區分別需要派獄警進行監管,晚餐過後,還要進行每月一次的例行檢查。」
「例行檢查?」這個藺言沒聽說過,星網上也從來沒提過。
桑德拉的全封閉管理讓這所監獄成了大眾眼中的恐怖集-中營,一無所知讓他們的猜想越來越誇張,甚至有桑德拉的獄警每天都要殺一名犯人的傳言。
閔盛解釋道:「犯人每消停一段時間就會開始打新的算盤,我們要做的就是毀掉他們的幻想。」
說到這,男人的眼中閃過冷芒,「惡念就像雜草一樣,需要定期修剪。」
擔心藺言對他印象惡化,閔盛又補了一句:「這是人道主義。」
藺言重重的點頭:「我明白,只要讓他們安分點,不要起壞念頭就行了。」
閔盛不是這個意思,但藺言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三個月之後,一塵不染的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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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桑德拉的待遇確實不怎麼樣。
江舒游睡了半天,醒來時肚子裡咕嚕嚕的叫,他翻了個身,從口袋裡掏出嚴安給的特殊通訊器敲了敲,小聲問:「我的一對一獄警在哪?」
江舒游指名要藺言,但是嚴安不同意,比起善於渾水摸魚的老獄警,嚴安絕對不允許認真幹活的實習生在江舒游身上浪費時間。
兜兜轉轉,這個差事落到了躺在醫務室的傑森身上,反正這幾天他幹不了活,用來應付江舒游正好。
「你等會兒,下午放風的時候就能見到了。」
「傑森會來找你的。」
嚴安說完立刻掛斷了通訊,好像江舒游是只吃人的野獸似的,但他掛的太快,也錯過了江舒游的下一句話。
「放風的時候我能出去嗎?」
沒有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江舒游坐起身,輕而易舉的解開了手上的電子鐐銬,接著抓住欄杆晃了晃。
笑死,晃不動一點。
江舒游蹲下身,指甲在金屬欄杆深深嵌入的部位颳了刮,嚴絲合縫,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撬開。
拿起地上的電子鐐銬,江舒游直接砸了上去,「噹啷」一聲轟鳴,青年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嗡嗡作響的耳朵緩了一會兒,重新躺回了床上。
江舒游雖然沒能靠雙手挖出地道,也沒能大力出奇蹟破開欄杆,但他成功驚動了幾位室友。
「你想出去不用那麼麻煩,」康拉德卷了捲袖口,提醒道:「學學崔堂,大面積破壞牢房,摳門的嚴安絕對看不下去,或者學習褚沙,他的法子也百試百靈。」
崔堂和褚沙的名字,但凡關注過新聞都不至於一無所知。
江舒游也自來熟的和康拉德聊了起來:「褚沙?他做了什麼?」
「他自殘了。」
康拉德壞笑起來:「獄警們可不敢讓褚沙死。」
江舒游回頭掃了眼只有一張床和被子的牢房,空蕩的老鼠都懶得打動進來,「我沒工具啊。」
康拉德眉尾揚起:「發揮你的想像力,年輕人。」
「牙,撞牆,掰指,拿衣服當絞繩…」康拉德一邊說手指一邊輕輕的敲擊欄杆,最後,他笑起來:「咬舌。」
「褚沙有的是辦法。」
江舒游緩緩躺回了床上。
假重刑犯和真重刑犯之間的差距堪比雲泥,不是一個圈子別硬融。
自己的名字被反覆提及,褚沙卻沒有半點動靜,江舒游等了又等,依然只有康拉德願意理他。
有的時候真的會懷疑其他牢房是不是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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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是犯人們最活躍,也最危險的時間,所有獄警都打起了精神,藺言在人群中掃了幾眼,很快發現了自己新交的朋友。
「克里斯曼!」少年高高舉起手揮了揮。
明秋陽和牧聞同時看了過來,見藺言是衝著克里斯曼來的,一個重新蹲下身堆沙堡,一個笑容戲謔的眯起眼。
「老大,你的好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