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還躺在地上,背後的麻痹感已經散去了大半,他找回了直覺,腳踝上的電子鐐銬又被打開了。
「刺啦」
藍光一閃而過,程北眼前一白,鑽心的痛楚從小腿一路上爬,目標明確的在五臟六腑中遊走。
身體幾乎要散架了。
程北連呼吸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全身動彈不得,眼珠都要奪眶而出似的突起。
真要命啊。
即使痛不欲生,男人依然不忘挑釁獄警:「哈、這麼多年還是這一、一套呃、我早就習慣了,你們…呼…你們沒點新花樣嗎?」
程北全身都痛得發抖,頸間青筋直冒,喉嚨里還在擠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半的日子裡要挨電。
電擊鐐銬再痛也不會直接殺了犯人,只要程北能夠熬過去,桑德拉制約犯人的法子就又少了一種。
克里斯曼沒被電過,他不行,程北行。
牧聞看得頭皮發麻,捂著嘴小聲問:「他是真不怕死還是有復活甲啊?」
克里斯曼看得正起勁,冷不丁被牧聞打斷了興致,不悅的擰眉:「閉嘴。」
牧聞先是點點頭,幾秒後又問:「老大,你之前說他是被拔了牙的狗,現在呢?」
克里斯曼不耐的將牧聞的臉推開:「他裝了烤瓷牙,你滿意了嗎?」
牧聞不滿意。
他還想讓事情鬧得更大點,最好能驚動S區,讓獄警把S區都叫出來才刺激。
這事也不難。
壞笑著挑起唇,牧聞若有所思的看向隊伍後方的明秋陽。
明秋陽也在看程北,他完全不理解程北上趕著找電是什麼心態,只能把他歸類成和牧聞一樣的變態。
明天問問他是幹什麼工作的好了,老闆應該也不介意韭菜性格差有案底。
兩名獄警頭疼的看著程北,即使男人已經倒地不起,他們也不敢輕易靠近。
萬一程北突然暴起,他們還真不一定躲得開。
「怎麼樣,閔盛說他什麼時候來了嗎?」圓臉獄警問。
「沒有,」負責聯絡的獄警嘆了口氣,「B區也出事了,閔盛說他暫時抽不開身。」
S區來新人和例行檢查撞在了一起,各區的犯人都異常活躍,再加上最近死了不少人,有鮮血的催化,他們的惡念被重新挖了出來。
藺言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開第三槍。
B區
子彈在地面擦出白痕,一名名犯人倒在地上,全身劇烈的抽搐著,發出悽厲的慘叫。
被打開電子鐐銬的只是少數,大部分犯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藺言對著半空開了一槍,他們就瞬間噤聲了。
里德躲在人群里,恨不得把腦袋都藏起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這群看似惶恐不安的犯人中,也藏著食肉動物。
犯人們按順序一個個走出去,一名棕發青年低眉順眼,咬緊下唇,似乎十分害怕。
他哆哆嗦嗦的從藺言身邊經過,一直因驚恐而顫抖的右手突然抬起,對著藺言腰間的電棍伸了過去。
「啪!」
藺言條件反射的一棍子抽在了青年的手上,棍身觸碰皮膚的瞬間,青年痛呼出聲。
他像只蚯蚓般在地上滾了兩下,仰著臉自下而上看向藺言,痴痴的伸出手,想要觸摸藺言的靴子,「好喜歡…求您,再打我…長官哈啊、長官!」
藺言被嚇了一跳,瞬間退出去三四步,雙眸圓溜溜的瞪著。
壞了,遇到真變態了。
閔盛聞聲走了過來,厭惡的踢開青年,對藺言解釋道:「桑德拉什麼人都有,你離他們遠點就好。」
藺言連連點頭。
厚臉皮不要臉他都能應付,這個真不行,不管做什麼他都能爽到。
閔盛不太相信藺言的保證,少年之前在康拉德牢門前的所作所為還歷歷在目,但容不得閔盛質疑,終端響了。
一聲過後是急促的震動,「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不絕於耳。
藺言好奇的挑眉:「發生什麼了,前輩?」
閔盛打開終端,臉色一變,他沒有給藺言看聊天記錄,直接說:「程北又鬧事了。」
藺言直覺不是一般的鬧事,不然不至於發生消息轟炸。
果然,閔盛又道:「他重傷了一名獄警,導致對方陷入重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