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用蜂蜜味的洗髮水?
這話克里斯曼沒問,怕自己聽起來像個變態一樣。
比起真正的變態罪犯,克里斯曼只是脾氣差又不把人當人,他自認為自己和那些不入流的傢伙不是一類人。
不過,在外人眼裡,他比變態還值得繞道走。
真正的變態罪犯,康拉德加西亞正在和新來的室友詢問外界的情況。
江舒游所說的中央星和他的記憶中完全不同,幾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卻改變不了某些人。
「現在的執法隊隊長是斯科特了嗎?」康拉德眯起暗紅色的眸子,感慨了一聲:「我進來的時候他才剛入隊呢。」
江舒游也嘆了口氣:「我運氣是真不好,斯科特一直在追捕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毅力。」
康拉德好奇的撥了撥銀髮,揚起下巴問:「你犯了什麼罪被他盯上了?」
「一點小小的藥物走私而已。」
江舒游兩指舉起,比了個捏起的手勢:「副作用好像很難熬,但我沒試過。」
「哦,」康拉德若有所思的彎起唇:「賣藥的。」
「那你跟尹玉成一定很有話題。」
尹玉成不賣藥,賣器官。
「我可比不上尹老闆,」江舒游謙虛的擺擺手,語氣里卻是十足的炫耀:「也就賣了那麼千百萬吧。」
坐在角落裡的尹玉成「嗯」了一聲,身體後仰,腦袋靠在了欄杆上,「多少?」
你小子賣了多少?
江舒游彈了下囚服外套上別著的銘牌,輕描淡寫的笑道:「從行一年多,小本生意,賣了一千萬星幣。」
那銘牌是尹玉成的,江舒游賣的錢卻不歸尹玉成。
尹玉成捂住心口,狐狸眼悲戚的眯成縫,「哥們兒,要不我們把衣服換回來吧。」
嘎腰子的我怎麼配穿賣藥郎的你的衣服?
江舒游才不換。
桑德拉的囚服不一定質量多好,但總比繼續穿著那身紫外線過敏服好,他已經被藺言認出來了,沒必要繼續偽裝。
可惜,原本準備好的驚喜根本沒派上用場。
江舒游摸了下耳朵上的口子,遺憾的嘆了口氣。
傑森聽得耳朵一抖一抖的,一千萬星幣,他做夢都不敢夢那麼多,果然能進S區的人都有一技之長。
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再次檢查了一遍各個牢房裡的人,確保他們沒有失蹤也沒有死,只是單純插不進話題,傑森放心的走了。
尹玉成扭過身趴在欄杆上,好心勸道:「你一個人做生意,很不安全,不如加入我的園區,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多客人,還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跟了我,十年賺五萬!」
「尹老闆,您來晚了。」
江舒游笑嘻嘻的攤開手,「我已經有老闆了。」
至少在接下來三年裡,江舒游的命掛在霍華德家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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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
抄東西有什麼意思,克里斯曼無聊的轉了轉筆,用手肘撞了一下藺言,「要不要看看監獄長有沒有藏什麼好東西?」
就像高中里不學無術的壞學生一樣,克里斯曼伸出兩根手指在空氣中彎了彎,笑得不懷好意:「說不定我們能發現一些小驚喜。」
藺言也有樣學樣的伸出手,將兔耳朵比在自己頭頂:「噥,驚喜。」
「好了,快抄吧。」
克里斯曼失笑了聲,將筆往桌上一扔,二郎腿一翹,雙手壓在後腦勺,拒不配合。
「長官,你來實習不就是為了以後找個好工作嗎?我給你介紹一個不就行了。」
克里斯曼身體前傾,猛地將藺言壓在了沙發上,「霍華德家族的名聲,不好聽,但不能不聽。」
雖然還是階下囚,但克里斯曼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法澤星可是一等星,待遇好工資高,有霍華德護著,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他摘下藺言的帽子,將那頭蓬鬆的發揉得亂七八糟,「長官,考慮一下?」
藺言上半身深深的陷進沙發里,被揉頭髮的時候也不掙扎,懶洋洋的動了一下脖子,就隨他去了。
等克里斯曼說完了,藺言將自己像個蘿蔔一樣從坑裡「嘿咻」一聲拔了出來。
晃了晃腦袋,將翹起的頭髮一點點撥好,藺言才認真的搖搖頭:「路邊的大餅不能亂吃。」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法澤星最目無王法了,我在那裡人生都不熟的,去了被你剝皮抽筋個丟進鍋里煮了都沒人會救我。」
藺言掰著手指給自己選擇一百種死法,從物理到化學到超自然生物,克里斯曼聽得嘆為觀止。
任霍華德家族如何手眼通天,王后的毒蘋果這個真弄不到。
平替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