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嗯」了一聲, 扭頭問:「你感冒了嗎?」
克里斯曼尷尬的摸了下鼻尖, 「沒有,就是喉嚨癢。」
藺言不知道信還是沒信,點點頭繼續和伊索聊天,沒兩句, 身側又傳來了「咳咳」的聲音。
但藺言偏頭看去時, 克里斯曼又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正襟危坐著,除了那條過於狂放的右腿外, 一切都顯得歲月靜好。
【藺言:他的腿到底怎麼了?】
沒聽說克里斯曼還有個芭蕾夢啊?
【夏娃:等著截肢呢。】
截完就比藺言矮了。
「說起來,藺言,你知道當時襲擊S區的人是誰嗎?監控全部都被毀壞了, 我們只看到了一艘通體漆黑的巨艦,沒有明顯特徵。」
伊索十分苦惱的揉了揉額頭,「監獄長讓我們找人,我從哪給他編一個合情合理的背鍋俠啊?」
這劫獄嚴安自己都沒想到,你說你劫尹玉成、劫崔堂他都能理解,怎麼劫到江舒游頭上去了?
當初可是江舒游自己要來的!
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天,走的時候還給他轟兩個洞,真當他嚴安是軟柿子是不是!
仗著自己剛攀上大人物的枝,嚴安一怒之下命令獄警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劫獄的傢伙找出來,把他扔進桑德拉體驗一下最高級別的至尊待遇!
所謂至尊待遇,就是肌肉鬆弛劑、審訊室、小黑屋、醫務室四步走,中間各環節都可以任意加入電擊。
「我不知道啊…」藺言垂下眼,聲音輕的像飄落的容貌:「當時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看見天花板就砸下來了。」
他害怕似的閉了閉眼,克里斯曼立刻環住了藺言的肩,緩了幾秒,藺言睜開眼說:「他們人不多,只有五個人,有口音,不是中央星人。」
至於是哪的口音,那藺言就說不清了,他一輩子都沒去過幾個星球,哪裡能分辨的出來。
傑森在旁邊發呆,藺言說一句他就點一次頭,好端端的腦袋成了打地鼠的棒槌。
別人不知道,傑森多少猜到了一點。
江舒游跟他要走終端的事傑森沒匯報給嚴安,那個犯人當時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他,傑森等了很久,等到了江舒游開口。
「嚴安手底下還真沒一個忠心的啊?」
坐在欄杆另一側的男人拋了拋手上的終端,語氣不乏諷刺,「你可別指望我幫你教訓嚴安,我只是拿終端聊聊天而已。」
「隨你聊,」傑森面無表情的說:「你就是裸-聊詐-騙都不關我的事。」
江舒游笑容一僵,捏緊了終端問:「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他不相信傑森沒有圖謀。
傑森只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做一件事都要想三個計劃和五個人暗暗較量預留十條後路嗎?」
「神經病。」
留下這句話,傑森轉身就走了。
他只是單純給嚴安找點事做罷了,問就是對嚴安有意見。
手指摳動沙發表皮,傑森不安的反覆咬著唇內側,他沒想到江舒游的同伴居然回來劫獄,更沒想到藺言會那麼巧的出現在現場。
幸好藺言沒大礙。
「傑森前輩?」
「啊、啊?」傑森抬起頭,茫然的看向藺言,少年擔憂的望著他問:「傑森前輩,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剛剛和你說話你都沒反應。」
傑森乾笑了聲,「沒事,就是有點累。」
伊索也說:「累了就好好休息,萬一再來一個劫獄小分隊,我們就別想幹了。」
嚴安這次不一定是真的生氣,但要是相同的事幾次三番的上演,那桑德拉還開什麼,犯人們進來直接等劫獄唄。
說到這裡,伊索又罵了幾句那群劫獄的不知名角色。
藺言聽著眨了眨眼,他倒是知道劫獄的是誰,但是他要是說出來,要哭的就是嚴安了。
【夏娃:沒事,讓尤利塞斯來體驗一下真正的至尊待遇。】
尤利塞斯在桑德拉登基都沒人敢攔。
克里斯曼湊到藺言耳邊問:「你真的一點特徵都沒看出來?」
他盲目的相信藺言善於洞察人心,說不定早就把劫獄者的身份猜了個一清二楚,只不過裝傻罷了。
對藺言有這樣一層厚重濾鏡的不止克里斯曼,其他犯人也這麼想,尤其是牧聞,分析的頭頭是道。
在劫獄者出現到獄警趕到的二十分鐘內,只有藺言、江舒游和康拉德加西亞三人在場。
康拉德的頸側到耳後有一道細長的傷疤,雙手破皮流血,自己也暈了過去,一點貴族樣都沒了,還是被獄警抬進醫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