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喊了一句。
氣沉丹田,聲如洪鐘。
從低著頭的角度能看到車門打開,一條腿伸了出來,齊膝的白色制服外套在風中微微晃動了兩下,衣擺處的金色紋路十分顯眼。
一名保安愣住了。
他忍不住向上抬眸,看到了那人的垂下的左手,袖扣雕刻著紫荊花紋路,在日光下閃的他眼睛疼。
三個字在腦海中浮現。
執法隊!
不只是他,其他保安也看見了,一個個腰都僵住了,頭垂著一動也不敢動,像是背上壓了一座大山。
江舒游跟著藺言下了車,隨口道:「你好好工作,我先回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少年歡快的聲音響起。
保安們更想抬頭了,什麼情況,執法隊怎麼來了,還和江醫生關係這麼親密。
車開走後,保安們依然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臉都憋紅了也沒動。
藺言看著面前四個摺疊板,遲疑了一秒,道:「平身?」
四人齊刷刷直起了腰,看到身著執法隊制服的少年時,除了司機,其他三個人都是兩眼一黑。
「執法隊成員」笑吟吟的拍了拍手,「大家好,我叫藺言,以後就是你們的上司了。」
穿著執法隊制服的桑德拉獄警來霍華德當保安。
是在做夢嗎?
「就是他。」司機小聲說。
保安們像是融化的冰雕,一個扯開了嘴角,一個抬起了手,簇擁著藺言進了保安室。
加上藺言一共五個人,四個人擠著坐在一起,藺言一個人單獨坐在另一邊,當藺言試圖提醒他們保安室很大的時候,幾人都表達了感謝。
但他們就是不動。
【藺言:他們為什麼要擠在一起?】
【夏娃:抱團取暖。】
「大家,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藺言問。
他一開口,四個保安齊齊列隊,雙手緊貼褲縫,低頭高聲喊道:「隊長好!」
「我是阿文,他是阿武。」
阿武是刀疤男,他指著右手邊的司機和另一個男人說:「他們倆是阿虎和阿豹。」
藺言沒有多問,直奔主題:「你們一個月工資多少?」
阿文回答道:「一個月一萬五千星幣。」
藺言「哇哦」了一聲,眼神好像一瞬間死了,他揮了揮手說:「你們先去工作,我熟悉一下環境。」
此話一出,四人二話不說跑了。
藺言雙手擠著臉,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丑魚。
一個月五千,尤利塞斯要知道,花香蕉的錢只能請到嗎嘍。
工資上省下來的錢一定會在別的地方虧掉。
**
江舒游離開沒多久,尤利塞斯就聽到了藺言來上班的消息。
男人慢悠悠的攪動茶水,鐵灰色的瞳泛起冷色的漣漪,「告訴他,我下午要去拜訪格里芬家族,讓他和其他保鏢陪同。」
保安也好,保鏢也好,反正都是保護他的,尤利塞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藺言每天留在霍華德老宅。
既然為了錢不要命,那就讓他看看藺言的命究竟有多硬。
得到消息的藺言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幸福的午覺。
提前一個小時,幾名保鏢來到了保安室尋找藺言,防止少年半路逃跑。
然而他們只看到了藺言安睡的身影。
不是,哥們兒心真大啊。
等藺言睡醒,他的房間裡已經站了四個保安和六個保鏢了,這麼多人就硬生生看他睡覺看了一個小時。
頭髮亂糟糟的藺言捂著被子,閉上了眼,睜開眼,再閉上眼,再睜開眼。
居然不是夢嗎?
為首的保鏢輕輕咳嗽了一聲,「藺言,起床吧,尤利塞斯大人在等你。」
一直到走出房間,藺言還有些恍惚,尤利塞斯等他?
可他是保安,尤利塞斯才是僱主。
【夏娃:恭喜你又給了尤利塞斯一個下馬威。】
藺言瞬間苦了臉。
【藺言:他不會半夜來刺殺我吧?】
夏娃沒回答。
本來它覺得不可能,現在它說不好。
門外停著改裝車,尤利塞斯坐在後排,聽到動靜,他緩緩搖下車窗,上挑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