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顏鶴接下來要說的話,鹿佑青慌張到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徒勞地抱住她,顫抖著祈求她不要再說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直直往下落。
她哭得好傷心啊,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憐惜的吧。
顏鶴的心像被千刀萬剮,看著鹿佑青祈求著的表情,她只是笑,笑容殘忍又溫柔,說出了最令鹿佑青無法接受且心碎的話。
「你就是一個瘋子,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瘋子呢。」
以至於現在,根本就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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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鶴被鹿佑青帶回了臥室,說是帶著回去,實際上也是顏鶴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可能離開鹿佑青後做的無奈之舉罷了。
顏鶴坐在床上,看著緊緊拉嚴實的窗簾發著呆,鹿佑青不知道打開柜子在做些什麼,只能聽到她翻動聲音的聲響。
昨晚還是溫馨溫暖的房間,現在只能感覺到無盡的冰冷,顏鶴抬頭看向天花板,想起了之前她在房間的角落裡發現了那道可疑的痕跡,忽地明白了那是怎麼出現的。
八成是鹿佑青移開鏡子的時候碰到了,顏鶴想著,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呼出來,房間的昏暗像無形的屏障,擠壓著顏鶴的呼吸空間,她幾乎是覺得有幾分呼吸不暢的,心裡倒平靜得像一湖池水。
「你為了不讓我想起來,真是煞費苦心啊,這麼昂貴的鏡子說拆就拆。」她仰躺在床上,靠著溫暖的床褥發著呆,餘光看到蹲在衣櫃旁的鹿佑青怔了一瞬,諷刺笑了下竟產生了幾分痛快,靜靜等著鹿佑青要對她做些什麼。
鹿佑青從柜子旁拿完東西走了過來,顏鶴這才看到她拿了一件新的睡衣。
「阿鶴身上的衣服被我扯壞了,先換一件吧,雖然開著暖氣,但是肯定還是有些冷的。」她說道,剛哭完的氣息還有些不均勻,再搭配上她凌亂的衣衫,顯得人更加嬌弱可憐。
鹿佑青抬眼看向她,又看向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她的裙角不知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口子,怪不得她總覺得這麼冷。
顏鶴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眼鹿佑青,見鹿佑青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跡像,沒有任何思考就在她的面前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將長發從衣服里整理出來,她淡淡掃向從剛才就一直看著她不說話的鹿佑青,開口道。
「接下來呢,要做些什麼,繼續把那東西箍在我腳上嗎?」她笑著發問,笑容卻是如此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