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在今晚的一檔綜藝節目錄製期間,最近獲得影后風頭正盛的影后鹿佑青突然無故離席,留下現場一片譁然。】熱搜的一則新聞後面還附上了一段視頻,應該是當時亂糟糟的現場有觀眾趁亂拍攝的,顏鶴冷著眸子點了進去。
視頻並沒有什麼很出格的地方,甚至都沒有拍到鹿佑青的樣子,只是拍攝了主持人出來說鹿佑青臨時有事所以無法繼續接下來的錄製,還有現場一些觀眾的不滿。
【這節目不是都錄了一半多了嗎,怎麼突然就走了,有什麼急事不能錄完嗎?】
【奇怪,鹿佑青自頒獎典禮後就好久沒參加節目了,看現場路透也能看出她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結果又突然無故離開,發生了什麼?她那個愛人呢,現場有人知道嗎?】
【鹿佑青不是最近才在頒獎典禮上官宣嗎,怎麼她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戀愛中的人的樣子,吵架了嗎?】
【……】
顏鶴面無表情地關掉了手機。
視頻很短,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卻讓顏鶴覺得自己回到了幾個小時的演播室內至那種陰魂不散的注視感又一瞬間湧上了她的腦袋,她甚至有一種鹿佑青就在她身邊盯著她的既視感,心慌心好慌,心臟害怕到快要跳出來,那種無能為力和絕望的感覺又一次席捲了她的全身,她像被凍僵了一般不敢亂動,生怕下一秒聽到鹿佑青怡然自得的笑聲。
那是她的噩夢。
耳畔忽然傳來悽厲的聲響,顏鶴慌亂地抬頭四處查看,眼眶微紅不住地喘著粗氣,夜晚刮著寒冷的風,是樹枝被風吹著互相擠壓發出嘔啞嘲哳的聲音,待看到周邊是陌生的院子和房間時她這才恢復了幾分清醒,攥了攥拳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按下門把手走了進去。
烏喻的這棟別墅一直會有固定的人來打掃,所以裡面並沒有很髒,屬於拎包就能入住的類型,別墅的電源還在,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應該不成問題,顏鶴深呼一口氣,將鬱結自心口釋放出來。
她現在已經離開了清城,離開了鹿佑青,且把手機也扔掉了,除了烏喻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這都是她自己嚇自己,這都是她突然離開熟悉的環境產生的不適應感,顏鶴這樣想著安慰自己。
一直壓在身上的重石突然消失,顏鶴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癱倒在沙發上,客廳內刺眼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手稍稍遮擋著這些燈光,朦朧的光影中墜著她已經腐朽的意識。
奇怪,明明她距離鹿佑青已經有一百多公里遠,明明她和鹿佑青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可是期待之中的放鬆和痛快並沒有湧來,她只是感覺到了一種迷茫和孤獨,像是獨自站在一座孤島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處,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鹿佑青會找到她嗎,鹿佑青找到她之後會像之前那樣對待她嗎。
她躺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發散神經,想要把自己整個人都陷進柔軟的沙發中,不知怎麼她忽地就想到了鹿佑青。
鹿佑青現在,應該在滿城找她吧,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那樣,去她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去她可能會認識的人的家裡挨個詢問,去各大機場高鐵站去找,打爆她的電話,絲毫不肯怠慢,但是這些都和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