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鶴站在原地,由著鹿佑青抱著,聽著她泣不成聲地回應,她只是淡淡笑了下,笑得眼睛也紅了。
「我之前就說過了,分開從來不是兩個人的意願。」她轉過身,面對面看著鹿佑青,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她又變得溫柔了,就連分手都是用「分開」來代替,保留著最後一絲體面,可她的聲音像虛無縹緲的一縷煙安慰完鹿佑青就會隨風離開,淡淡的在鹿佑青的生活里不留一絲痕跡。
鹿佑青深深地看著她,靠在顏鶴的懷中,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想要緊緊抓住天上的月亮。
顏鶴溫柔望著她,就連手上的動作都是輕柔的,怕自己不小心蹭破了鹿佑青柔嫩的皮膚讓她難受,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傷人,帶著刀似地刺入鹿佑青的心臟。
「你現在在想什麼呢,是在想如何留住我?和上次一樣?辭退我的工作,退掉我的房子,讓我無處可去然後你再來找我?」
顏鶴輕柔地揉著鹿佑青頭頂的髮絲,動作溫柔至極,她看著鹿佑青呆愣的表情,看著鹿佑青眼底顫抖的情緒,忽地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
「可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拜你所賜,我的身邊真的只剩下你了,可我即使一無所有了,也不會進入你的籠子當你的禁臠,變成一隻沒有四肢,沒有自由沒有自我只能受你支配的寵物。」
她伸手用力掙脫開鹿佑青箍著她的雙手,鹿佑青的力氣已經是強弩之末,很輕易被她掙脫,她泄去了所有力氣坐在地毯上,失神地望著顏鶴,破敗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碎開。
顏鶴卻只是掃了她一眼,隨後沒有任何情緒地收回視線,抬腳離開了房間。
「明天我會離開這裡,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安分一點,好好休息不要感冒了。」
她仍舊保留著最後一分體面,就連分手的話都說得這麼溫柔體貼,像是吵過架的情侶帶著愛意的叮囑,可是這麼溫柔的顏鶴在剛剛對她說了分手,她要離開她了,永遠地離開她了。
不可以!堅決不可以!鹿佑青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想要起身去追,可掙扎了許久還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渾身發冷。
「吱呀。」厚重的木板房門徹底關上,隔絕房內房外所有的聲音,房間內昏黃的燈光照在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似憐愛似安慰溫柔包裹著她,燈光卻照不進她死寂一般的眼底。
一如她的太陽,永遠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