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被風裹挾著翻卷拍打在窗戶上,引起陣陣聲響,透過窗戶的聲音落進死寂一般的室內,也未能令房內的女人反應半分。
鹿佑青呆坐在房中,房內鋪設了柔軟的地毯,因此即使在地板上坐著也不會太冷,更何況房內還開著暖氣,她穿著單薄的睡袍也不會覺得冷。
可是此刻的她卻渾身發著抖,在床角縮成一團泣不成聲,長睫沾染著淚在微微顫抖,腰間的系帶早在剛才的劇烈動作中散開,露出的白皙映著昏黃的燈光令她多了幾分溫婉和可憐,衣服本來是她故意這麼穿的,裡面什麼都沒穿,但現在散開著的樣子非但沒有讓顏鶴看到,反而令她更可笑。
她這些拙劣的討好和引誘在顏鶴冷漠的話語下顯得這麼不堪一擊,顏鶴根本就沒有給她一分憐愛的視線,她就是一個活脫脫陷在自己感情執拗里的瘋子。
一個自私自利的瘋子。
顏鶴的話不斷在她的腦海里迴蕩,一字一句像是詛咒攪著她的腦海,刀子般割開了她殘破不堪的心臟,她怎麼都不敢相信不敢承認顏鶴再次和她分手的事實,甚至都不敢去回憶方才她和顏鶴在這裡說的話,做的事情。
又是因為她自己,又是因為她的偏執和病態的愛讓顏鶴害怕她,甚至離開她,而現在,就連她的身體也不會令顏鶴停留半分了,她已經徹底失去擁有顏鶴的資格了。
即使顏鶴或許就在隔壁的房間,即使顏鶴現在還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即使還有好幾個小時顏鶴才會離開,她卻怎麼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見顏鶴了。
渾身的力氣好像都在剛才的挽留中泄去,她透過朦朧的雙眼,模糊的房間裡只有她抽噎的呼吸聲,初次之外只剩下窗外呼嘯的雨聲,一聲聲聲勢浩大拍在窗戶上好像在嘲笑她的無能,嘲笑她的自作自受。
鹿佑青渾身發著抖,從內心深處升起了一股寒冷的氣息,房間內升騰的熱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她的心暖熱。
她的心早就在顏鶴推門而去的那一刻,徹底墜入冰冷的深淵。
不想離開,不可以離開,不許離開,阿鶴怎麼可以和她說分手,她們不是說好了要結婚要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麼要分手,不可以分手,她真的會死的!
偏執黑暗的想法不斷在她的腦海里迴蕩,一遍遍衝撞著她本就意識不清醒的腦子,血液中沸騰著想要將顏鶴箍在身邊的想法,只是腦海里浮現一丁點,就足以令她渾身激動到顫抖。
寒冷和火焰在她的心底交鋒,理智和情感在她的腦海里纏繞,鹿佑青覺得自己好像被切開了一般,一半是像之前那樣把顏鶴困在身邊,先把顏鶴留在身邊,她會聽話去找醫生,會吃藥會治療,她總會好的,到時候阿鶴就會原諒她了;可另一半卻在腦海里呼喚她,不可以再做違背顏鶴意願的事情了,她不能再惹顏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