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婚房的布置,還有明知陶然跟她在同一個房子裡的認知,都走得干擾著她的思緒。
四年的記憶和這幾個月的記憶混雜在一起,讓她的頭腦越發混亂。
陶然十指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著心裡恐慌的情緒,用儘量平淡的語氣問道:「不能在家嗎?」
如果只是靜靜,為什麼要離開,還是說想靜靜只是一個藉口。
陶然很難不多想。
離開是因為不想看見她嗎?
唐扶枝已經到看見她,跟她共處一室都不願意了嗎?
唐扶枝第一次離開,就出車禍,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第二次離開是去了A國,差點被趙靜茹槍殺。
那現在第三次,她又要去哪,又會遇到什麼危險。
會不會真的從她的世界消失。
陶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猜測,她甚至想過,唐扶枝對她失望極了,正好系統也不想讓唐扶枝留在這個世界,她會不會跟系統聯手,回到那個真正屬於唐扶枝的世界。
突然,陶然抓住了唐扶枝纖細的手腕,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些許哀求的意味,
「糖糖,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要走。」
唐扶枝看到這樣的陶然,也有些於心不忍,但她真的不想待在這個家裡。
這裡到處都布滿了結婚的喜慶和謊言的痕跡。
在這裡,她無法靜下心思考。
「陶然……你別這樣。」唐扶枝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陶然,「我只是想出去靜靜。」
陶然深深看了眼唐扶枝,注意到她那躲閃的眼神,她最後還是卸了力。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該走的人應該是我。」
所謂的想靜靜,在陶然眼裡,就是一個藉口,是唐扶枝不想見她的藉口。
陶然轉過身去,什麼都沒收拾就出了門。
唐扶枝眼睜睜看著她遠去的背景,喉頭微微酸澀,她想開口阻止陶然,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能說什麼,阻止陶然的離開,然後同住一個屋檐下,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嗎。
可是她現在,至少短時間內並不想看見陶然。
一看見陶然,她就會想起陶然的謊言。
隨著陶然關上大門的聲音落下,唐扶枝緊緊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鬆了松。
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心頭一陣酸澀。
*
陶然她們的家,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在樓下的車內一個人靜靜待著。
她不想離開,也不敢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