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來自宇宙的一個老舊收音機,隔著失序的時空,遙遙向他講述著曾經的自己。
斷斷續續,又殘缺不全。
如果要他給腦子裡的收音機評個分,亓季昀的評價是「差一點就能趕上鯡魚罐頭」了。
不止是房子陌生,還有人。
所以當醫生口中那位「他的丈夫」真實出現的時候,亓季昀的第一感受是不爽,很不爽,可能也許還有一點驚恐。
就像一個故事裡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敲著你的腦殼告訴你,醒醒吧。
明明「不久前」的他還在討厭Alpha,討厭到為了贏過一個自大的Alpha下了死注競速星軌。
他隨便找了個由頭,摔了家裡的花瓶,和那個女A吵架,想跟她割席,讓她滾得越遠越好,最好離自己遠遠的,儘快跟他去辦離婚手續,結果第二天她還來敲了自己的房門。
亓季昀很少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但這次,可能是因為自己確實在無理取鬧,他隱隱有些內疚。
他聯繫了沈喬,想更多了解自己的過去,卻得知這段時間他很少去酒吧,結婚的事情自己也只是跟對方聊過一點點,更具體的,對方也不清楚。
亓季昀了解發小,他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如果連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境況,只能說明自己有意隱瞞,而他無意追問。
至於周逾白,他到現在也沒摸清楚自己和這個嬌氣鬼私交有多深,說是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結婚半年了,說是不熟悉,他又能給自己帶那種……東西。
好在明面上能搜集到的資料證明,他跟那個女A應該是商業聯姻,這讓亓季昀好受很多。
至少不是他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裡跟一個Alpha談了戀愛然後結婚了。
亓季昀簡直難以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子。
他早知道自己會聯姻的,現在只是結婚的時間比他想像的早了「一點點」,還不至於不能接受。
他打定主意把對方當個必要時候的工具人,比如進局子需要人保釋的時候,應付他哥還有其他亓家人的時候,出席宴會需要舞伴的時候,應酬的時候等等,此外其他時間,他都可以「喪偶」。
但那個女A時不時的反應還有……他自己身體的反應,都讓他不能夠心安理得地「當寡婦」。
就好像他欺騙了別人的感情。
遠處的天際金光大盛,亓季昀知道那是花車啟程的預警,他閉了閉眼,摁下按鈕,關閉車窗的外視功能,車內一下暗下來,他的輪廓隨著呼吸起伏,手指虛虛在智腦界面上滑行。
沈喬沒說錯,他確實沒跟那女A說今晚不回家的事。
剛開始是覺得向她報備很奇怪,後面是忙起來忘了。
中間,閒下來的空隙,偶爾有想起來幾次,不想跟她說話,就下意識拖延了……一下下。
智腦檢測到虹膜,自動掃描、檢測,三秒後,屏幕自動解鎖,亓季昀漫無目的地劃著名界面,沉默幾秒,還是打開了信息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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