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姝提出送他到路邊等車,他拒絕了,於是她也就作罷。
要說他不禮貌吧,其實也挺禮貌的,儘管有非常多的小要求,但他行為舉止都落落大方,沒有失了體面。
聞晏姝覺得這就是禮貌的婉拒了。
成年人要聰明一點。
再加上這次約會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不占,聞晏姝也有點小迷信,雖然有些惋惜,但也不至於對一個剛見面的冷美人窮追不捨,非他不可。
她是二十七,不是十七。
現在,這個當初被她認為不可能在一起的美人躺在她的床上,兩人談了戀愛結了婚,住在一起,每天都能見面,他偶爾會有些小脾氣,但不是很壞的那種,懟人很兇,但聞晏姝也能接受。
她能看出他壞脾氣下沒說出口的言語,還有經常的言不由衷。
兩人雖然沒有小孩,但有每天都很吵的智腦,未來還會有一隻小狗,她們早就跟寵物醫院約好了排期。
這是二十七歲的聞晏姝想不到的場景。
因為有他的出現。
床上的人睫毛動了動,聞晏姝把室內光線調亮了些,他翻過身,下意識卷著被子又要睡過去。
她斂眸看著他的動作,伸手將睡亂的碎發往邊上撥開,力道輕柔地揉了揉他的肩膀。
易感期剛開始那天六七點,亓季昀自己累完要睡不睡的,聲音里還帶點軟,自己翻下去還要罵她兩句,兇巴巴的。
聞晏姝被罵清醒了一點,側身想看看他還有哪裡不舒服,他哼哼唧唧的聲音一下就停了,裝作無事發生,問就是不說話。
她索性抱起伴侶去了浴室,給他換了舒適的浴袍。
昨晚入睡也就就著這件浴袍睡了。
洗過幾遍的浴袍飄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口子開得有點大,聞晏姝揉肩膀的同時不忘把浴袍往上扯,免得伴侶著涼。
亓季昀是在揉捏中迷迷糊糊醒來的。
他微有些酸脹的肩膀被揉得舒服,下意識往那邊靠了靠,意識不算清醒,直到額頭抵到一片溫熱,他才睜開了眼。
寡婦新喪的伴侶詐屍了。
他冷哼一聲,閉上眼偏過頭去:「做什麼?」
「你辛苦了,給你按摩。」
亓季昀有點受用,但回想起一點被捲毛小狗又蹭又親的經歷,他又不高興起來,抿著唇:「是啊,我辛苦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熱潮了,莫名其妙跟他「認識不久」的Alpha睡了。
聞晏姝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奇怪,她沒細想,認真揉著他的肩膀,她跟阿茨匹薩的老醫師學過一段時間按摩,現在用到伴侶身上正合適。
亓季昀任她揉了一會伺候自己,心裡卻想著只有他出了力,這個Alpha體力不行。
——絲毫不顧是他自己強制要求對方躺好。
他在腦海里比對著星網上、酒吧里的Omega們對各自伴侶的評價,估摸著時間不長,感受了下身體也沒有很酸。
看來他洗浴完睡過去以後,這個Alpha也沒做出什麼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