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發現你幫不了我什麼,也請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柏沉是一字一頓說的,用貶低自己的話去安撫祝渝。
怎麼會有人這樣想自己呢?
祝渝特別想不明白。
「可是我們都還沒試一試呢。你為什麼要懷疑自己呢?」祝渝明眸間全是不理解,漂亮的眉頭也緊皺著。
柏沉就認真給他解釋,「因為正如我昨晚和你說的,沒有人會是十全十美的,要接受自己沒辦法完美的地方。」
很書面的話,但柏沉說出來卻不違和。
祝渝聽完立馬搖頭,粉色的絨發也跟著擺,他直接出聲否定了柏沉的言論,「師哥,我不喜歡你說這樣的話!」
他甚至是用生氣的語氣說的。
柏沉沒見過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委婉,無論心裡想的什麼,都會直接說出口。
他習慣去揣摩猜測別人說話和行動的意圖,而祝渝會在他去揣測之前就表達出來。
空氣安靜的這兩秒,柏沉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但祝渝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又接著說:「我覺得你應該像我一樣。」
「師哥,我和你說,我剛到英國的時候就嘗試過自己做飯了,那時候我不知道油煙太大會觸發煙霧報警器,所以我第一次做飯就罰交了一筆火警出警費。」
「後來我做飯還是會搞得一團糟,就像昨晚那樣。」
「雖然昨晚我很難過地和你說我沒有做飯天賦,可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從來不覺得自己不可以。」祝渝很認真地和柏沉說著自己的經歷。
「所以你也一定不要覺得自己不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受家庭環境的影響,祝渝從小到大給自己灌輸的理念就是自信和不服輸。
正如他堅信自己一個人在英國也能好好生活一樣,雖然目前過得慘慘的吧。
平時祝渝從來不說大道理的話,因為他一說話就容易讓人發笑。
但這次他像一個前輩似的,說出了這些「大道理」,不得不承認,祝渝說完那一刻內心有那麼一些的小驕傲。
柏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祝渝倒像是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柏沉的手。
柏沉的一雙手很大,骨節分明,指腹有薄繭,手指上的那顆痣的位置很巧妙,是怎麼都會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和祝渝嬌生慣養出來的手有很大的差別,柏沉的手看起來寬大又有力量。
祝渝立馬撒開了手。
柏沉目光靜靜注在祝渝認真的臉上,眼底分明的笑意漸漸聚攏在了瞳仁中間。
他好似讀懂了祝渝眼底的那點驕傲,但他很配合地回話:「好,我知道了。」
「謝謝你願意和我說這麼多。」柏沉眸色溫柔著,他總是笑著,唇角永遠都微微翹著,像沒有脾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