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渝睡得不太舒服,微張的唇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指,鬆軟的粉色頭髮絲也蹭過柏沉的臉和耳朵。
柏沉目光微微凝在了祝渝的唇上,呼吸一滯。
於是手忙腳亂地將祝渝扶躺回到了床上,粉色的頭髮散在枕頭上,露出了祝渝光潔的額,他的臉很小,五官占據了整張臉。
柏沉俯下//身將祝渝的耳釘取了下來。
恍惚間,他聽見睡在床上的祝渝小聲喃喃:「師哥……」
柏沉忙附耳去聽,祝渝又不說話了。
有時候柏沉覺得祝渝就像一個公主,矜貴,傲嬌又天真,有很多討人喜歡的小脾氣,像個小太陽,整日圍繞著他轉的人數不勝數。
所以祝渝身邊最不缺的應該就是寵愛他的人吧?
柏沉靜靜看著祝渝的睡顏想。
他前後忙活了好久,所幸祝渝醉了酒並不撒酒瘋。
再回到房間,祝渝已經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只露了半個腦袋出來,他上前去準備幫祝渝換上睡衣。
可等他半掀開被子,又看見祝渝領口的領結被他自己扯下來扔得不知去向了,紐扣解開了三顆,皺皺巴巴的,正好將他精緻的鎖骨露了出來。
而脖子上還附著著醉酒後的薄紅,他似乎對自己太沒有防備了。
柏沉的手停頓在了祝渝領口,最後只幫他脫下了馬甲,然後認命般地將被子給祝渝重新蓋好。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下,從回家路上被祝渝舔//過了那顆痣開始,到現在二十多分鐘了,沒有一點消停的意思。
所以如果現在真的幫祝渝換了衣服,今晚自己怕是很難收場了。
514宿舍,浴室水聲嘩嘩,水溫並不高,裡面的人喘著急促又粗重的呼吸,水澆遍了柏沉的全身,仍舊撫平不了此刻燥亂跳動的心臟。
他抬起手小心試探般的去碰了碰自己耳後的那顆痣,顫抖的指尖在碰到那顆痣的一瞬,只覺那處如烙鐵般,燙得他立馬就把手拿了下來。
隨後他又偏頭看向了洗漱台上祝渝擺在那裡的小擺件。
他重新開始審視。
只是這一次,審視的不再是自己的過去,而是他對祝渝的感情。
直到柏沉躺回到了床上,夜幕十分,窗戶上起了薄霧,他仍舊沒明白,為什麼在寂靜無人的小路上,在祝渝說完話以後,他聽見了不屬於那裡的風鈴聲。
於是後來當他再次聽見風鈴的聲音時,這晚不似心動卻勝似心動的感覺就會重新湧上心頭。
當然,這是後話。
——
天際破曉,晨曦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
窗下那棵發財樹的樹葉被擠進來的晨風吹得發著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