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熠本來腦子都不清晰了,倏地被這畫面刺激得醒過來,就像他以前不覺得男同很多,他也沒親眼見過女生接吻。
這種感覺,很怪……
如果說桑熠原先對於漂亮女孩的第一想法是害羞的話,比如正在受懲罰的這個,現在那種害羞莫名其妙弱化很多。
關於對方的印象里,這個畫面實在揮之不去了。
不過兩個姑娘都很漂亮,所以並不辣眼睛,挺美型的。
只是接下來,只要是時律贏,他就會又如法炮製地讓男的親男的,讓男的跳艷舞,讓女的互相深情表白,怎麼惡趣味怎麼來。曖昧是沒有的,眾人只有出醜和噁心,十分混亂。
桑熠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快產生心理陰影了。
等於是時律親自把這些玩咖平時在酒吧可能出現的面目全都揭露了一遍,讓桑熠沒法再覺得他們都很正常。
他一開始覺得正常,只是因為他沒有親眼所見而已。
而那個女生也終於想起來時律是誰了……
她有一個堂弟幾年前在江市一中上學,跟她聊起過學校里的風雲人物,裡面就有時律,家庭背景和成績都是頂尖的。江市國際醫院她豈止是聽說過,她有些親戚們都只去那。
就是據說時律性情不太好。
現在一看,簡直是瘋了。他根本就不是想玩遊戲,他是想把他們玩一遍,偏偏還不能硬剛。
散場比時律預料的要早。
唐家俊那幾個朋友都有點怕時律,他們哪能想到桑熠性格這麼好的人,居然會交這種朋友。慶幸的是,時律沒太整他們。
期間眾人都玩出了勝負心,就想讓時律也栽一次,但群體遊戲人家不贏,基本也不會輸。
「我要去趟洗手間。」桑熠已經清醒多了,但他覺得他要吐了,大部分是因為喝的酒,小部分也因為眼睛受了刺激。
「我陪你去。」時律道。
唐家俊他們則在外面等著。
路上,桑熠餘光一直放在時律身上,其實他也不可思議,對時律剛剛的所作所為。
倒不是厭惡或其他,因為時律沒玩幾局,氣氛就慢慢僵了起來,有些人開始玩不起了,眾人不清楚這帥哥什麼毛病,有幾個脾氣差的還臉色不好地蛐蛐。
「給點面子唄?」
「帥哥不是這麼做人的。」
說桑熠護短也好,聽到其他人這麼說時律,桑熠心裡就不太舒服。說到底他和其他人都萍水相逢,又和他不熟。
他們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桑熠就不覺得是時律的錯了。
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桑熠在隔間裡吐,這情形在酒吧自然不罕見。時律也不嫌棄,輕輕給他拍後背,還沉浸在報復完的快感里。
忽然瞥見桑熠左側脖子上似乎有一抹鮮紅的印記,眼神一滯,心裡有一些不好的猜想,心態又要崩了。
桑熠吐完之後終於舒服多了,抬起頭來還是沒忍住好奇問時律:「哥你今晚怎麼了?」
「你覺得我過分了嗎?」時律垂眸,面對桑熠的疑問,神情似乎開始低落。
「不是,我就是不明白,而且你好像也玩得不開心。」桑熠都開始懷疑,一開始時律過來就不開心。
「去洗手台先清理一下。」時律對他態度還是挺柔和的。
桑熠洗完手又漱了口,還沒發現什麼。
時律伸手摸上他的脖子,在那口紅印記上用指腹反覆揉蹭,紅的已經不知是口紅還是皮肉了,眼神空洞很快又變成陰暗。
桑熠只覺得微微有些痛,時律的指腹太用力了,他也不知道時律這是在幹嘛,但是聽話的沒動,這裡有動脈的。
「今晚誰親了你?」時律勾唇問。
但這次桑熠看出來時律不是在笑,他情緒很差。
好吧,更重要的是:「啊?沒有啊!」桑熠立刻否認。
他雖然喝了很多,但沒有完全睡過去。有人親他,他還能不知道嗎?
「那這是什麼。」時律無辜地疑問,實際是質問,讓桑熠轉頭看鏡子。
桑熠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居然有口紅,那顏色很紅,在白淨的脖子上特別顯眼曖昧。
他嚇了一大跳,立刻皺著臉回想:「可真的沒有。」
桑熠只得趕緊打開水龍頭,一邊照鏡子一邊把這玩意給洗了,洗著洗著突然就有些煩,以後再也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我想起來了!就是做懲罰的時候,別人給我畫上去的,沒有親!」桑熠忽然轉身道。
一副急於證明的樣子。
桑熠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著急要跟時律解釋清楚,不想被誤會成亂七八糟的人,但是解釋完為什麼又那麼心虛。
因為桑熠也不確定了,自己假如真喝大了會不會出事,會不會超出只是放輕鬆的範疇。
畢竟那些人並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