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桑熠才把分手擺在檯面上來講, 還顯得很堅持。確實不應該有什麼別的化學反應, 不然豈不是很奇葩很賤。
照時律說的辦也是不可能的,這算什麼?在前男友面前當裸男?他才沒那麼不要臉。
「我、我轉錢給你。」桑熠逃避他的眼神,鬼使神差要從兜里拿手機。
對於百分之九十的情侶來講,經濟帳都很難算明白, 體面的絕不會在分手的時候提這個。除非根本不想分手。
不過說來,他倆很顯然不可能體面分手, 都不算正常人。
時律今天真的一笑又一笑, 擴大的笑容變成了用來表達相反情緒的面部語言。
「你算的明白麼?」他諷笑。
桑熠腦筋忽然就轉得很快,意識到他們之間不是他搬走就行的。首先是一起直播那麼久, 有一些收入,時律至今還未曾提取過,相當一部分被轉給了自己家裡,這肯定是不行的。
至於他們倆平時的消費那更是一團亂麻。
談戀愛的時候,當然不會覺得哪天會分手, 因而一直是「你的就是我的」這樣行事。然後到今天,要分清你我了, 連身體都不再屬於對方,更遑論別的?
桑熠當下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一點也沒讓時律吃虧。
「哥, 我們直播帳號里的餘額和我身上的錢,我都轉給你。其他的算欠的,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明年我還你。」
「我們的帳號今晚說明一聲,然後註銷掉吧。」
慶幸車票已經買了。
回顧這半年,桑熠覺得自己挺離譜的。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擦邊,也就沒有後來許多事。但是他也並不後悔,和時哥談過戀愛。
不過明年返校開始,他要干正經兼職,做他擅長且適合的那些普通人的事。
當然不包括再談。
「你再說一遍?」時律的語氣陡然陰森,讓人心裡發涼。
桑熠暫且不吭聲了。
「可以,你欠我的我自己來拿。」
在桑熠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意味著什麼的時候,時律反手關了燈倏地撲了上來。一個長了些肉的一米八大個,重量並不輕。
桑熠不得不後仰起頭,溫熱的頸上頓時充斥著濕潤感,像是被貓舔,緊接著磨牙輕咬,喉結處是重災區。
他下意識睫毛輕顫著,閉上眼睛。
對方徹底把他的家居服撕開了,纖瘦的手緊緊地貼在了桑熠的胸膛上,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桑熠猶豫著後退了一步。
屋內一片漆黑,窗簾沒拉開,雙方的動作完全看不清楚,但是男人之間總是激烈的。
桑熠不得不伸手猛地推開對方的肩膀,可對方難纏得緊,幾乎瞬間又黏了上來,雙方四肢緊緊糾纏在一起。
可是他並不想分手前真正做一次,也不應該這樣。
無可奈何,桑熠幾乎也不留餘地地要把時律推開:「哥,你別這樣!」
「我從沒說過要分手!」時律終於爆發了,低吼著。
桑熠也很難受,沉默了一會兒,依舊很堅定地推開。
或許是力度沒控制好。
黑茫茫的一片,空氣中卻忽然傳來時律的悶哼聲,一聽就知道很痛。
饒是如此,時律還是伸手來找桑熠的臉,觸碰到之後繼續吻了上來。
桑熠便慌了,不敢再不知輕重,後來,他沒忍住回吻了一次。
……
兩人焦灼著,直到某一人的腿部碰到了床的邊沿,順勢都滾到了床上。
之前交往那麼久,為了給第一次做準備,又是看片又是前戲。
可真正發生之時,什麼都不需要,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就不可能對對方的身體沒有感覺。
天昏地暗,中途幾點了桑熠完全不知道,他的五感完全集中且放大在一人身上。
柔韌爽滑的觸覺,鼻尖的清香和氤氳的荷爾蒙,嘴裡的汁液,尤其是耳里的叫聲。
那悶哼反覆地在他身上的人上具象化,最開始就是吃痛的哼聲,持續了十多分鐘,饒是如此,上下起伏的幅度完全沒有停滯。
要是現在開著白熾燈,桑熠看到這一幕,絕對會流鼻血。
當然現在也沒清醒到哪兒去。
聽到痛呼聲,桑熠明明不想再動,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扶住對方的腰,和毛頭小子喝醉了一樣。
然後對方那聲音就漸漸變調了,像是哪裡通透了一般,帶著強烈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