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家路上,時律的通訊才恢復正常,捨得給家裡回一個電話,繼家裡給他發了無數條簡訊之後。
簡訊他這兩天抽空看了,無疑是意料之中的話,甚至最後還有脅迫要斷經濟來源的。
不過時律發現自己的副卡並沒有凍結的現象,應該是他們沒被回應所以不了了之了。
其實真要斷他也無所謂,賺錢維持現在的生活對他來講很簡單,他和小桑除了□□強一點之外,都沒有其他不良嗜好。反而未來不用受家裡的制約。
那邊他媽媽幾乎秒接了,還特意去書房喊時父。
確定他們都能聽到,時律故意道:「媽,我和我男朋友現在在回家路上了。」
時父立刻搶話:「什麼男朋友?你們還搞在一起?」那別回來了這句話剛到嘴邊,還是被咽下去了。
其實這段時間,時父時母都想直接過來學校附近上門,但是怕更加刺激時律做出他們擔心看到的行徑,也就沒敢隨意行動。
年輕人真的很容易衝動。
時律電話打過來時,他們倆都鬆了口氣。
時律:「爸,話別說這麼難聽,我們也可以扭頭回去。」
時母急急忙忙:「不管怎麼說,先回來再好好聊。」
時父也不吭聲默認。
時律:「對了,副卡我不用了,如果你們想學其他家庭逼分手的話,我沒意見。」
這一招對於奔著錢來的確實很有用,但桑熠一個月三千塊都愁花不完,依舊能傍他到地老天荒。
在江市,他們倆要憑自己要積攢時家的家業確實需要時間和機遇,但憑時律的能力,過上不愁物質的生活卻很簡單。
時父真沒招了,重複道:「你們先回來再說。」
*
時律兩人在別墅區外下車,他果真在水果店隨便挑了點水果就放桑熠手上,很坦然地回自己家了。
不對,桑熠還是很心虛的。
而且他身邊也就時律家裡住別墅,所以他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之前覺得時律家裡為了他讀書在附近買的房子就已經很好了,現在才又有更新的對比。
桑熠也就思緒發散了一秒,更具象地理解他們之間的差距,但是他說到做到不再亂想。他不是為著這些東西,時哥也說,他們倆會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兩人剛進小花園,時父和時母就遠遠地望到了,坐在沙發上裝作很忙的樣子。
一直到倆人進了門,時父才放下手裡的資料,裝作無事發生,取下眼鏡揉著太陽穴道:「回來了?」
「你朋友要在家裡玩幾天?」
桑熠尷尬地把水果遞給時母:「阿姨,上門叨擾了。」
「小熠你太客氣了,喝茶。」時母讓家裡的阿姨倒了茶水,再接過水果去洗,看著倒也很客氣。
時律則回答:「我打算留我男朋友在家過年。」
時父登時又沒什麼好臉色了,時母的笑容也不是很真誠。
他們確實是有心理預期,但是每一次看著兒子和一個高挑男生親昵地站在一起,這畫面總是讓人傷腦筋。
桑熠趕緊解釋:「叔叔阿姨,時哥開玩笑的,我過兩天坐高鐵回家。」
倆人的神情又緩和一些。
時律不想在這和他們大眼瞪小眼,便說:「爸媽,我們先回我臥室了。」
「你們等會兒……」時父下意識制止,又難以言說那個原因。
「馬上要吃飯,早點下來。」
直到兩人消失在電梯裡,夫妻倆才同仇敵愾地蛐蛐。
「老時,平時在醫院我最怕患者送禮,今天我倒寧願看他們手上提點東西,見家長也不把我倆當回事。」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見家長!」
「你待會兒叫劉阿姨再收拾間客房出來,怎麼能住一間房?不像話。」
「兩個男生應該……」時母說一半又打住了,他們也算見識多的,都談上了能沒什麼?
「該怎麼讓他倆分手?小律他真的長大了,強勢對他沒用了。」
時父也頭疼沒辦法,卻依舊硬氣得很:「反正我不會承認這種畸形關係的,以後他們遲早會分手,到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荒唐了!」
時母有點著急:「難道等他們自己分手?」
時父沉著冷靜,想到時律甚至自願斷經濟來源,有些感到不安。他們確實是可以和兒子比誰熬得過誰,但經不住事業腦上線了。
「現在是時律的關鍵時刻,真逼急了他不會再聽我們的建議,不能為了這種事影響他的學業,落後一步人生就會差很遠。」
「其實我們不必過於擔心,小打小鬧長久不了。」時父斷言。
時母扶額:「……」她怎麼覺得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