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支支吾吾:「我在工地打工的,前兩天剛回來過年。」
「前兩天?」
「對,前兩天。」
沒有說謊,屍體起碼已經死了一周以上,他前兩天回來這句不是謊話,那就排除了大部分的嫌疑。
「這兩天你看到過什麼異常嗎?」
「沒有。」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我沒出過門。」
也不是謊話,宋晨看了眼光禿禿的門,又掃一眼屋中飯桌上的碗:「你特意回來過年的,怎麼沒貼春聯,除夕也沒準備吃的?」
江城過年沒有吃餃子的習俗,但也得預備幾個菜,這清鍋冷灶的,不像特意回來過年的樣子。
男人噎了一下:「我剛到家就有點感冒,在家裡睡覺呢。」
謊話。
宋晨筆尖頓住:「方便我們進屋看一下嗎?」
男人想拒絕,但他不敢。
宋晨不等男人反應過來就邁進大門,整個屋子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看得出男人獨居,屋裡沒有什麼像樣的生活用品。
「你家裡就你一個人?」
「就我,我老婆嫌我窮,帶著孩子跑了。」過句,男人的體溫和情緒都沒有波動。
但宋晨已經知道,要是說謊人認為謊言就是真相,那他們的情緒體溫都是不會波動的。
房子不大,一圈很快就轉完了,宋晨直覺不對,就像那種關卡遊戲,一定有他們沒發現的線索。
江萌早一步發現,她指著一塊地:「下面是什麼?」
地上堆的酸菜罈子上留下了很明顯的手掌印,地面也有拖動東西的痕跡,這些痕跡明顯是新的。
男人一年到頭不回家,回家了不買些吃的喝的過年,反而把酸菜罈子搬來搬去?
男人呼吸粗重,轉頭想跑,宋晨兩步追上,一把按住:「下面是什麼?」
江萌看宋晨控制住了男人,一個一個挪開壘在上面的酸菜罈,幾個一挪之後,掀起草蓆,露出了下面的活板門。
這邊的騷動引起注意,很快又來了兩個人,問:「怎麼了?抓到人了?」
江萌一把拉開活板門,是個很矮的地窖,人跳下去大概只有半腰高。
電筒往裡面探照,地窖里堆著的破被絮上躺著一個年輕女孩,她衣衫單薄,手腳被綁,人暈了過去。
女孩是黃色的。
江萌脫下自己的羽絨外套套在女孩的身上,跟同事一起先把女孩轉移到車裡,再把人送去當地醫院。
人還沒送到醫院,就已經查到女孩的信息,江城本地人,有輕微的智力障礙。
過年前媽媽讓她到樓下買點糖,就那麼會兒功夫,人就不見了。父母報了案,她手上戴的電話手錶在賣廢品的垃圾場裡找到
了。
江萌把女孩交給派出所的女警官,女醫生給女孩做了初步檢查,受餓受凍也受驚嚇了,女醫生說:「別的沒事。」
江萌鬆了口氣。
等她趕回小旺村時,無頭男屍案已經有了突破,找到屍體的頭了。
「張隊怎麼發現的?」江萌快急死了。
宋晨也一臉茫然:「我扭送那個犯人去了,我也沒看見。」
他們倆拉了一個看見的,宋晨問:「剛剛我師傅怎麼破的案?是不是跟開了天眼似的?」
小幹警覺得好笑:「張隊他哪天不跟開了天眼似的?」
張永強先問村民,村裡有哪幾家今年突然發了財闊氣起來的,還得是那種原本經濟上可能有些困難,就這幾天裡突然情況好轉的。
「突然還上欠帳了,或者家裡突然擺闊的,有嗎?」
還真有一家,村主任說:「李富貴家,他平時說是出去打工,其實人懶得很,又愛賭兩把,一年到頭賺不到多少錢,還欠了好些外債。」
今年不光把外債都還上了,家裡年景還好起來了。
村主任說:「他說他是手氣好,轉運了。」十賭九輸,沒出這事之前,村主任還勸他,贏了這一次還上外債,可別再賭了。
張隊帶著人過去,李富貴人不在,只有父母和妻兒在家。
雖然男人不在,但這家子過年還真是熱熱鬧鬧的,門口貼著春聯,孩子穿著新衣,院子裡買了好些煙花,老婆脖子裡還戴著金項鍊。
桌上擺滿了酒菜,灶上還在做,桌子中間還擺著一個大蛋糕,一看樣子是特意去鎮上買的。
張永強掃了兩眼,問妻子:「你丈夫呢?」
妻子抖了抖:「他兩個禮拜前回來了一趟,接了個急活,又回工地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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