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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庫也分成兩半,一半放著白漁收羅來的各種藥材和已經製作完成的藥丸藥散,一半用來收玉京堂這些年的帳本。

臨窗一張竹製書桌,桌上羅列擺放筆墨紙硯,角落裡還有一張湘妃小竹榻。

葉飛光初來乍到,剛邁進玉京堂的門,就見藥包散落滿地,帳本書頁東一張西一本,鋪滿了整個高木櫃檯。

身著雪白紗衣,散著烏髮,仙女模樣的白漁將雙臂一張:「看,這就是咱們的藥鋪!」

葉飛光站了片刻,要不是看到白漁臉上炫耀的神情,他會以為這間店被土匪打劫過。

他新當鬼就不食香火蠟燭,沒日沒夜幹了好些天,終於收拾出這間藥庫來,這張小竹榻卻是葉飛光給白漁預備的。

前有幾百年理不清的爛帳,後有掌柜還在不斷製造新爛帳,不趕緊收拾出來,葉飛光根本闔不了眼。

葉飛光站在新開闢的藥庫辦公桌前,客氣問到:「掌柜,請問可有藥冊名錄?」

白漁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看著他。

好,沒有藥冊,沒有名錄。

葉飛光又問:「請問這些,哪些是銷售帳,哪些是成本帳,哪些是庫存帳?」資金帳他就不問了,他已經見識過白漁扎進水裡撈金銀了。

也不知道她這麼個稀里糊塗的性子,是從哪裡知道成錠的金子銀子得絞成碎塊再用的。

白漁依舊是那張笑臉,她雖然知道成錠的金銀要絞碎了再用,但葉飛光說的這些,她一個也沒聽懂。

一身羽紗衣,滿臉笑嘻嘻。

葉飛光長嘆一聲,他一嘆,白漁就急了,她生怕葉飛光不願意收拾這個爛攤子:「你別喪氣呀,沒事的,前面那些都不管也行,把以後的記上就成。」

葉飛光看她著急,又嘆一聲:「我沒喪氣。」

他確實沒喪氣,捲起衣袖,自己執筆,連猜帶蒙,一筆一筆帳清算。

竹榻就是給白漁坐的。

她先還能規規矩矩坐著,然後就靠著,最後她躺下了,吃著葉飛光剛洗出來的水靈靈的吐魯番大葡萄。

搖著她尾鰭變化出來的雪白腳丫子說:「這個不知道。」

「這個我也不記得了。」

她說得高興,發現葉飛光正在看她,立時坐正,分出一串葡萄來,給葉飛光點了一支香:「你也吃點,這個甜的呢。」

白漁被困在這張小竹榻上好長時間,從那之後,她沒事從來不進庫房,算一算又有兩百年沒進來過了。

看見這張竹榻,白漁就有些發怵,她在這張榻上坐得鱗片都薄了。

她不願意坐到榻上,葉飛光又回身看了眼天井,薄薄兩扇雕花木門,擋不住什麼聲音。

他牽著白漁走入庫房深處,四壁藥櫃通頂,暗色木格上貼的藥籤全是葉飛光親手寫就,五百年時光過去,有些墨色尚新,有些墨色已淡。

庫中無燈無燭,牆上高窗漏進幾縷瑰色霞光,斜染在白漁的雪色裙紗上。

白漁背靠藥櫃,她「啊」一聲:「水暖和了,老龜爺爺冬眠該醒了!我得去買些新鮮果子……」

說著就想往庫房外走,被葉飛光牽住。

九尺高的楠木藥櫃擋在二人身前,越是黑的地方,白漁嗅覺越是靈敏。

當歸的甘辛味,陳皮的果香氣和熟地黃的蜜糖甜味與葉飛光身上的味道混和在一處。

藥香稠密,葉飛光的味道也稠密起來。

白漁只覺得額間紅痣癢得慌,想伸手搓一搓,可她的手在葉飛光掌中。

葉飛光指尖一點,燃起一星燭火。

這一星燭火照亮了白漁額上紅痣,紅的像是在人心上燙出的一個洞。

葉飛光喉頭滾動,他想說什麼,一時卻沒能說出口。

白漁卻突然兇猛起來,她抽回手,抵在葉飛光胸膛上:「你不要那么小器!不就是抱了你一會兒,那又怎麼啦?」

都是他修煉太努力了,要是他沒修出實體,那她不就抱不住了嗎?

「再說,你還把我變成魚了呢!」白漁反咬一口,「你又小器,又使壞,把我變成原形,我喝醉的時候是會翻肚子的!」

葉飛光當然知道她醉了會在水裡翻肚子,他守了她一夜,看著她酒意半醒,才收到消息離開的。

白漁眼看自己「成功」把葉飛光堵的說不出話來,繼續追擊:「你瞧,我都大人不計小人過了,你怎麼還能找我算帳呢?」

葉飛光一直聽她叭叭,越聽越笑,待她終於說完,擺出一付「我不與你計較」的模樣想擦著藥櫃溜走時。

他突然伸手,按住那個在燙在他心的洞,指尖一撫:「你一直在碰它。」

白漁輕輕打顫,鱗片化作的羽紗裙簌簌作響,仿佛她還是一條幼魚,在水裡遇到了天敵。

「兩次。」葉飛光聲音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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