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看見了,他在心裡計算過。
他看的有兩次,他沒看見的好像還有好多次,白漁後背靠著藥櫃,她忍無可忍,實話實說:「可是我癢啊!」
她這麼說的時候,都還覺得癢呢,肯定是剛剛被他碰了一下,所以才痒痒的。
庫中燭燈倏地熄滅。
青藤硃砂相思子……這些白漁通通聞不見了,只有葉飛光的氣味在一下一下輕觸她眉心。
開始是很輕的,像她浮出冬日的水面,用鱗片承接初雪。
而後這「雪」越下越重,湖面白茫茫落了一片。
湖水結起了薄冰,她再想游回水裡,已經來不及了,尾巴擺不了了。
……
張道真和簡小福坐到監控前,一個盯監控,一個刷工作組,裝忙,裝認真幹活。
賀尋當然也不會去偷聽同事談戀愛。
只有貓妖好奇的不得了,它尾巴尖一左一右擺了兩下,瞳仁放大變圓,盯著黑洞洞的藥庫門,兩隻耳朵也像探照燈似的對準。
妖的聽力比人類要強得多,何況是貓妖。
它聽見裡面傳出了一會輕一會重的吃東西的聲音,不知道在吃什麼,但聽上去味道不錯。
小貓弓身躍下賀尋的肩頭,踩著肉墊就想溜進藥庫去看看究竟,它都把蝦干分給魚吃了,魚怎麼偷偷吃好的?
四爪才剛落地,就被賀尋一把撈回來:「不行。」
小貓腦袋一探後腿一蹬從賀尋懷中躍出,又往藥庫門口躥,尾巴豎得高高的,十分好奇的樣子。
到底吃什麼?
賀尋快跑兩步,又一次把它撈起來:「乖乖,這個真不行。」
貓妖大怒,張開嘴咬住了賀尋的手指頭,四隻爪子在他身上直蹬,在奴才的身上抓出幾道爪痕之後,憤怒跳上了屋檐。
長毛尾巴拍得屋瓦「嘩啦啦」直響,一個眼神也不肯給奴才,憑不什麼不給貓看熱鬧!
過了好半晌,葉飛光終於從藥庫里走出來。
三人一貓雖然都沒去看他,但全都關注著藥庫的動靜。
張道真還薅過了簡小福的八卦鏡偷看,葉副司出來了,仙姑奶奶人呢?
葉飛光目不斜視,徑直走進廚房,打開水缸,撈了一竹簍的靈蝦,把竹簍拎到荷花池邊,將靈蝦倒進水裡。
小漁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一時半會兒的必不肯從水裡頭出來,這些靈蝦本就肉質鮮甜,又用甜口的金丹養了多日,先給她甜甜嘴,哄哄她。
白漁潛到水底洞中,不敢冒頭。
這下完了,她差點把葉飛光吃掉了,這下可說不清了。
他們本來在藥櫃邊的,不知怎麼就到了那張她討厭的竹榻上。
等她回過神來時,葉飛光被她壓在身下,衣襟散亂,胸前全是她的口水印子,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啃人比啃蝦殼還有滋味兒。
滿洞的雪白鱗片自成影像,最大的鱗片上是葉飛光的模樣,他眉目舒展,腳步輕快,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白漁忍不住將鱗片放大,就見葉飛光青竹色的衣領邊緣,露出一點牙印。
她再一次面紅耳赤,她剛剛不是只啃了一下胸口麼?連脖子也啃了麼?
……
葉飛光放完小蝦,日頭也已經落下了烏檐,今天玉京堂招待的客人已經超過一個月的客量,他料想著白漁是今天是不會出來的。
走到張道真和簡小福的身邊說:「你們倆上半夜,我下半夜來換。」
從現在到十二點算是上半夜,這對兩個現代人來說簡直沒有一點難度。
葉飛光還心情很好的給他們點了燒烤外賣,兩人喝著快樂水吃著烤生蚝,覺得這次任務快樂的有些過分了。
只有賀尋還站在牆底下哄主子:「乖乖,你下來吧,有烤小蝦吃。」
貓不理他,屁股對著賀尋,留給他一條怒氣沖沖的尾巴。
葉飛光回到自己房中。
當了鬼之後,他依舊保持著活著時的習慣。
這是他活著時就知道的一項適用於人的規則。有些人明明活著,但會喪失人性,除了少數是天生的之外,大多數都是因為脫離正常人太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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